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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菲茨看着佐赫带着白萄消失在自己面前，也不知道对方带着白萄去干嘛了。

他的手愣在了半空中，心里直骂佐赫真是一个见色忘义的人！亏他刚才还对佐赫的各种牺牲怅恨了一会儿。

梅拉尔在后面听到了前面的这些声音，走到了前面。

他看到地上的两个人竟然消失了，好奇地看着菲茨，问：“发生了什么？”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他作为一个祭司应该是不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的，应该永远保持一种神秘感。

梅拉尔端起了手，开始假装刚才的问话不存在一样，装模作样地看着菲茨，坐到了一旁。

菲茨对梅拉尔突然态度的转变充满了好奇，心里仍然有一种隐隐的冲动想要触碰到这个山巅孤雪一样的人。

“没什么，他们去意识空间了，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应该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菲茨这样随性地回答着梅拉尔的问话，显然他太想听这个美人儿说话了。菲茨起身，坐到了梅拉尔的一旁，故意压住了梅拉尔宽大的袍子，希望对方能够借此，对他说些什么，但是可惜的是梅拉尔始终都保持着一种不动声色的神情。

“咳咳”菲茨清了清嗓子，说起来，“很感谢你救了我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你是一直住在这里，住在斯堪维亚吗？我们想要经过斯堪维亚去到南方，不知道您知道南方吗？”

梅拉尔在菲茨看向他的同时，也转头看着菲茨。他的眼神看上去是冷冷的，但是却又藏着无尽的光和一丝丝的好奇。

比如：意识空间是什么？竟然有人想要穿过斯堪维亚！斯堪维亚的外面是什么样的呢？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梅拉尔好奇的东西，事实上，他似乎发觉了自己怨恨着这个村子，怨恨着这里，怨恨着自己，怨恨着……

他想要出去，他疲于应对这些种种的村民关系，疲于替村长当一个靶子。他心里很清楚作为祭司的人，在下一任祭司出现之后会遭到怎样的待遇。

他怕死。

梅拉尔看着菲茨，菲茨也在看他。梅拉尔从菲茨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对于外界的渴求，看到了这个世界失真的模样。

正因如此，他选择收留了菲茨，收留了他们一行人，想要他们来满足他对于外界的渴望，对这里逃离。

但是梅拉尔终究还是不会背叛神的，他心里有神，他愿意去相信他现在所经受的一切是神的安排。

也许是，也许不是。

菲茨抿了抿唇，没有办法解读出梅拉尔那双扑闪的双眼中更多的情绪，他只能稍微轻轻地看到其中的一缕，比方说好奇。

他也很想知道梅拉尔究竟在对什么好奇。

“南方是个很神秘的地方，我们去那里的人并不多。我之前从来不知道斯堪维亚这儿会有人类的生存痕迹，但是现在我见到了。希望我们的出现没有给你带来太多的麻烦。像我们那样的人常常总是以麻烦自居，好像那就像是一个说辞。人们乐意听到的说辞一样。”

菲茨的话说得像饶舌，他准备通过这样的方式，把他心中猜测的梅拉尔会好奇的方式都说一遍，以此来确定究竟是什么引起了他的好奇。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谢过他的口若悬河的技巧。

“梅拉尔，我得说我们来到的那个地方正是帝国的主星，我们来到斯堪维亚，遇到了一些事情，伤得很重。就在逃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地表却塌陷了下去。这样的恐怖场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我们从地表的一个深潭掉了下去，混在一堆有的没的树枝和泥沙中，处在地下的暗河中，暗无天日地度过了不知道多久。当我从戒指里被释放的时候，却感觉到一缕温暖照亮着我。我知道我们得救了。”

菲茨把他和佐赫的经历稍微笼统概括地跟梅拉尔说了个遍，他很想去看看梅拉尔在这件事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梅拉尔当然知道地下暗河和地表崩塌的事情，但是他还是不太清楚其中的原因，他认为斯堪维亚的水文还不至于差成这个样子。从前，它们都是清澈见底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浑浊不堪，变得地表塌陷。

他在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时候，菲茨就出现了，好像是专门给他的一个契机似的。

“你不用这样说。”梅拉尔脸上没有太多的神情，转头看向了摆在案上的一个花瓶，“我知道那件事，知道坍塌。但是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想知道。”

“那我可以和您一起寻找那其中的奥秘吗？诚如您所看见的，我也算得上是一个能干的人。”

菲茨为了能在梅拉尔的面前露一手，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他是多想、多想和这个叫做梅拉尔的，白雪般的祭司说得再更多一点，更久一点啊！

没想到，梅拉尔摇了摇头，并没有接下菲茨的自卖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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