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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才知道，他的生命好像在程方砚那里好像重若千金，却又一文不值。

程方砚放下水杯，拿出平板说：“霍总，到了今天汇报的时间了……”

说完他端起他的职业微笑，“…截止今日收盘，霍氏股价再跌两个点，而高层中的刘高管和张副总已经辞职并卖掉了股份，目前程方砚，也就是我，已有股份高达53%，拥有了绝对话语权。”

“一切就要结束了。”

“汇报完毕。”他收起了笑容，起身致意，“我们明天再见。”

“方砚，别……”霍闻看着门毫不留情地合上，人不由得有些慌。多日的放置与无视让他得不到与外界的联系，就连护工都不会多说一句话。他每日能听见的、能说得上话人、能满心盼望着的人，就只有那么一个程方砚了。

屋里空寂一片，只留了一盏灯还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别留我在这。”

程方砚走进隔壁房间，打开了摄像头，看着床上的霍闻渐渐缩成一团，最终还是别开了视线。

他与霍闻的关系，从不是情人与助理那么简单。

从最开始的相遇，就注定了他们相互纠缠。

2.

十几年前，自己的父亲还是霍家的司机，他曾经见过几次霍闻。

那是一个好看的大哥哥，每次看见时他都会穿着不同漂亮的衣服，眉目间神气得不行，有着他形容不来的骄傲肆意。他经常和朋友们一起出门，骑着车顺着别墅区的斜坡笑闹着冲下去。

而不能被发现的他只能蹲在爬满鲜花的篱笆后，静静地瞧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抬起头，看见大哥哥扒着篱笆看他，阳光顺着他的头发跳下，好看的令他忘记说话。

“我没见过你，你是谁家的孩子？”霍闻目光瞥过他的手，“你是在我家花园里玩泥巴吗？”

他连忙把手背到身后：“不是，我只是看见这只麻雀死了，想把它埋在花下。”

然后才小小声解释，“我是司机的孩子。”

“哦。”

“这是只夜莺，不是麻雀，它的叫声很好听，”霍闻身后走出来一个人，笑着蹲在篱笆外看他，“你好，我叫陆江北，需要我进来帮你吗？”

“我，我叫程……”

“管它夜莺麻雀的，泥巴脏死了。”霍闻收回目光，拽走了陆江北，“走吧，江北，去看看我新买的游戏机。”

“……方砚。”

他低下头戳着手心里的泥想，不脏的，霍家的花泥是他见过最干净的，而且他会把手洗干净的。

他想，下次见面时，他一定要告诉他。

再一次见面来得很快，那日父亲送霍家夫妇去宴会，来不及把他送回家，于是他仍旧待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

角落里窸窸窣窣，他有点怕是什么老鼠黄大仙，转念一想，这可是霍家，怎么可能有那些玩意儿。

于是从树后探出脑袋去看，只见那个漂亮哥哥站在月下的玫瑰丛里。

霍闻瞥了他一眼，继续抬头看月亮：“哦，是你啊。”

“哥哥，”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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