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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啊！有人跳楼自杀了！”

“死了，真的死透了，骨头都摔碎了。”

米戎和两个护士从七楼乘电梯下楼，火急火燎的赶到坠楼现场。

旁边围观的人群捂住了口鼻，止不住尖叫，那是一堆烂泥，那不是人了已经，留着的血液也是黑红色的。

米戎捂着嘴巴不可置信，那明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刚刚还在对着自己说话，他也本是无心，只想让法律制裁贺水，没想到成了这幅画面。

为了避免人群恐慌，医生马上采取了措施，四面被围着水泄不通，米戎隔着细缝看着他们，地面的血液蔓延到他的脚底下。

白色的担架床已经装不下他了，护士连他的尸体都握不住，一截接着一截，像烂泥一样在地面腐朽，这是一朵枯败的玫瑰，但玫瑰一生坎坷。

也许他死了也不会有人挂忘他，人间凉薄冷淡，他都体会到了，最爱的人已经离去，了无牵挂，贺水取名为水，最后像水一样离开世间。

贺水的话究竟又是透露着什么？他没有说完的话，实则已经全部坦白，米戎脑袋里面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

清晨。

米戎正被拘留在特案组，等待他的是余海，薛明镜一齐人，坐在他的对面一个个面孔，陌生又冷漠。

不知道是谁率先敲了一记桌子，气氛起来了，薛明镜咳了一声，开口问:“你昨天去贺水的房间，还想杀他？”

米戎开口解释道:“开始的时候，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我不是人渣，不会为仇恨蒙蔽了双眼，你们可以看看监控，是他自己跳下β方火曰共氺林示区去了的。”

余海道:“是不是他自己跳下去的，这是另外一回事，针对你这种行为就是不对的。”

米戎低着头，开始沉默了，薛明镜继续开口道:“贺水死之前和你说了什么？看起来你的样子很难堪，他是威胁你了吗？”

米戎脑子很乱，复述贺水曾对他讲的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坐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一听便分辨出来事情的所有缘由。

“所以，你和谢南程是兄弟关系，然后因为这层关系，谢南程主动出资资助米瑶，然后关系闹僵了，米瑶便匿名举报他的工厂，最后大家都不快，谢南程自杀了，贺水也疯了，找到举报者，一个一个折磨他们，是么？”

说完一大堆，可算将整个案件贯穿了，米戎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谢南程还是兄弟关系，不明白不仅仅是他，还是在本次案件里面的工作人员。

骨架不见了，贺水跳楼了，流着的是黑色的血，米戎闭上双眼，似乎脑海里面闪过很多记忆的碎片，他好像失忆过…

生过一场大病，忘记了很多东西，只记得他是一个男孩的哥哥，但忘记了他的面貌，一边是自己的亲弟弟，一边是不知所踪的妹妹。

米戎坐在凳子左右都不舒服，但一想，谢南程与米瑶，他们都已经死亡了，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都已经离开，他还有什么坐不住的呢？

“所以，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薛明镜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逝者已逝，往前看。”

米戎眼眶里面布满泪水，哽咽道:“我不想要他死的，为什么他要选择自杀呢，贺水就不应该死的这么轻松，他杀了那么多人，他罪该万死。”

薛明镜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将其讲了出来。

“可是贺水明确表示他怕疼，如果定罪也是枪决，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也算是有人误导他。”

米戎:“他怕疼？他杀了那么多人，怎么问问手下的生灵，难道他们就不疼？”

薛明镜收回手心，转身坐了下去，现在手机上面收到了林海洲的消息，里面夹带这一张相片。

那是日记的残页，贺水的残页。

短短几句话，记录了他的余生的悲哀。

薛明镜望着他们的眉眼，同样共情鼻子一酸，点进了照片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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