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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等到外面的人彻底离开后几人才从412小心翼翼地出来。

周祈暼了眼上面的圆形挂钟，时间没有变。

何杰拿着从教室里翻出来的长条戒尺扒开紧挨着的花骨朵，伸进去的戒尺上面再重新拿出来时上面沾满了血，鲜红的。

张菲雨思忖了下，往红毛他们消失的方向看去，“用人血养花？”

“我靠！”何杰拿高戒尺打量了一番，“这么变态！”

付小宇重重地点了点头，“难怪这些花这么红，看着还那么瘆人。”他说完后抱着胳膊抖了下。

李明靠近，抬手压住何杰举着戒尺的手腕，目光沉沉。

“花里面流出来的颜色是黑色的……”李明看向张菲雨。

“干爹花花——”田飞拉着蒋予的衣服下摆往前跑。

周祈伸手把田飞拽过来，田飞两只手还在一个劲地往前抓蒋予的衣服下摆。

“那个女生是梅红？”周祈把喋喋不休的田飞按在旁边。

张菲雨瞟了眼几米外的周祈。

“七年前的梅红。”蒋予说，然后头往后仰抬高下巴，目光停在四楼的位置。

周祈舌头抵了下口腔里的软肉，扭头顺着蒋予的视线看去。

——上面是他的白骨。

破骨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去，白森森地站在上面，两个窟窿眼直直地看着他们。

周祈惊悚都抖了下肩，头扭回来看着蒋予，月光落尽蒋予的眼里，倒出来的光是温柔的。

“血液在离开人体四到六个小时之后就会变黑。”张菲雨抱着胸很专业地说。

李明再看何杰那把戒尺上面的血，沉吟了会儿说：“所以在几个小时前就换了一次血。”

“你们记不记在教室里，那个老师？”何杰突然问。

“啊啊啊！！”何杰的话被打断。

田飞高兴地大叫，“漂亮哥哥欸——”他指着上面的白骨高兴得又蹦又跳的。

几秒后所有人都是一惊。

就在他们的注视下，有人抱着骨架猛地跑了出去，从他们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对方露出来的小半个漆黑的头，抱着的骨架摇摇晃晃的，露出来的一整个白色头骨很快从教师办公楼窜到高一教学楼那边，速度快得惊人。

周祈反应过来后快速暼了眼蒋予，蒋予放在大腿旁的手捏紧到发抖，眼神里瞬间露出了凛凛的杀气。

“田飞，”蒋予说，“去找到漂亮哥哥。”

他这话说得跟平常的语气没什么差别，但周祈还是能听出来，蒋予生气了。

“好耶！”田飞乐呵呵地跑了出去。男孩灵活得像一个壁虎一样，手脚攀上墙面，随后展现了他惊人的弹跳力和攀爬能力。

“好厉害！”付小宇看着田飞消失的方向感叹。

周祈咽了咽口水，无声地嗤笑了声，没想到对面这么急。

“你不怕田飞追不上啊？”周祈笑着调侃，“我的骨头可是很脆弱的。”

蒋予的视线终于舍得移开，他直勾勾地看着周祈，抬手摁住周祈上扬的嘴角，把他的笑容遮了起来。

在场的几人：这月色真美。

周祈笑骂了声：“傻子，”他拉住蒋予，“不要你去。”

蒋予顿住，沉声说：“好。”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传来。

六人不约而同地躲进一旁的高大绿植背后。

“小小广播站，心系你我他！我是今天的播音员……”

播音员已经从孙莉变成了其他人。

尖细的嗓音配合着电流的攒动，流出来的声音听起来怪异而难听。

风刮着满树的横幅呼啦啦地响，阳光中学里一时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他们走了。”付小宇往外面努了努嘴。

周祈站了出来，两手插兜凝视着汪东成远去的背影。

“特么的汪东成！”何杰看着人背影骂骂咧咧的。

张菲雨不太确定地说：“也不能确定就是他们干的。”

“我觉得他还挺好的呢。”付小宇挠着脸说。

“表面，”李明发表意见道，“看起好挺好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

周祈笑着点了下头，觉得李明这话倒是挺对的。

每个人都是具有多个面的，你看到的一面，无论好坏，都只是对方愿意让你看到的一面。

“他们刚才在找什么？”张菲雨好奇地问，往花坛看了眼。

“心脏。”蒋予在几人沉默下来之后说道。

气氛安静了几秒。

“心脏？”周祈眉头微微靠拢。他最早听到这两个字是在玩家小屋里，这让他不得不想起那颗跟张露露有关的心脏。

几人再次进入了被暂时判定为安全的412教室里。

他们围坐在一起，没有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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