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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完）
“小小广播站，心系你我他，我是今天的播音员周祈。”
“我们今天的主题是微笑，微笑是阳光，是…………”
周祈吹着轻快的口哨，肩膀撞了下旁边的人问：“怎么样？我广播是不是还挺不错的。”没等人回答他又自顾自地接上自己的话说，“我觉得我播得很好。”他笑着点评。
“很好。”蒋予一板一眼地说，“比孙莉都还好。”
周祈噗嗤一笑，摸了摸鼻子笑着说：“禁止拉踩啊，小心我好朋友削你。”周祈戳着人肩膀说。
“她削不了我。”蒋予毫不留情地说。
周祈啧了声。蒋予这话其实也没毛病，孙莉是死在计算机楼的，本身也无法离开那里。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到行政楼楼下，途中遇到了不少正在跟时间赛跑的玩家，见慢慢吞吞的两人眼睛就跟看傻子一样瞪得老大，快速地打量了眼又立马跑开。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真的是有人是不怕死的。
“周荡？”汪东成手提着一颗干瘪的心脏，看见周祈后不敢相信地喊了声。
周祈脸偏过去，目光往下看了眼他提着的那颗心脏，然后看着人友好地笑了笑。“程依依的心脏。”周祈说，没有跟他弯弯绕绕。
“是，”汪东成把心脏递给袁平，冲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进去。
袁平接过，古怪地看了眼周祈，然后转身走向大楼。
汪东成看着人走开，收回视线看向周祈，摊手笑了笑，又看向旁边的蒋予。说：
“大佬果然就是大佬，”汪东成心服口服，“我很意外，张露露竟然没有死。”他诧异地说。
“不用意外，”蒋予不想跟人玩这些虚以委蛇的东西，口气听着不太好听。
倒是周祈愿意好脸色，笑着说：“我也很意外，”他手往兜里一揣，“李琼不也好好的吗？”
汪东成面露诧异，但又很快整理好脸上那不合时宜的一丝慌乱。“看来你早就知道了。”汪东成沉吟了片刻，举着手指说，“我来猜猜……是张露露消失的时候？”他的视线紧盯着周祈那张好看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来。
第三世界里不乏“代打”的人，周祈竟然早就看出来了他们的身份。
周祈摇摇头，缓缓地说：“是她拿出那颗心脏的时候。”在玩家小屋李琼拿出那颗心脏的时候，周祈就已经怀疑了。或者是在更早之前，童心花园小区里李琼给出的提示。
李琼跟汪东成这两个人怕是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利用张露露离开副本。”周祈继续说。
汪东成并没有因为被他揭开脸上虚伪的面具而恼怒，而是十分平静地说：“要怪就怪钱太难挣了，”汪东成苦恼地摇摇头，“命也只有一条，”他阴鸷地笑了声，“有命挣钱没命花钱，那就太可惜了。”
周祈看着他没说话，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怎么走到这个副本的。每一个副本拉一个或者好几个替死鬼垫背，然后自己轻松而又不费力地完成副本。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下来，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但“代打”可以。
他把玩家面板调了出来，上面的金币余额十分耀眼。周祈故作苦恼地说：“都没想好怎么花。”
“够吗？”蒋予一本正经地说，“我每年的工资都打给你花。”
汪东成：“？？？”
周祈惊讶了瞬，手伸出去揪着脑门前的刘海，还是觉得太长了些，偏头冲蒋予说：“我好久没剪头发了。”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抱怨，但听着又莫名地像是在冲人撒娇。
平静的湖面被人掷进一颗细小的宝石，被带锈的枷锁打穿、紧紧裹挟的血淋淋的心脏在胸腔中不可抑制地一颤。
周祈鼓着腮帮子往上吹气，细软的发丝掀开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他小弧度地偏了偏头，看着蒋予，眼睛里透着疑惑。
蒋予无声地笑了下，抬手顺了顺人后脑勺的小辫子。
周祈扭头往后看，傻傻地笑了声。一直站在一旁的汪东成尴尬得不行，表情从一开始的诧异变到后面的满脸充血，干瞪着眼睛。
“你是gay？”汪东成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认真跟男朋友调情的周祈这才后知地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一个人，他讪笑着说：“这么明显啊？”事实是他们就很明显。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汪东成脸上的表情没绷住，自然也没回周祈的话，看起来就是一个歧视同性恋的人。周祈没什么所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在乎被人看法的人，更何况这里也不是正常世界，就更加不用在乎了。他活他的，别人怎么看他都没意见。
——爷特么特有钱直播间。
“抱歉，狗子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
“狗子是什么眼神？”
“我知道，就是看小情人的眼神啦！如胶似漆你侬我侬，这样那样哈哈哈！”
“张露露我是真的没想到啊！”
“我也。”
“也不看看他们队里都什么配置，有予神保驾护航，能有什么事？”
“哈哈哈，当时我就觉得狗子不够伤心，那个叫李琼的不见了也不见他着急，现在结合前后一看，哇！”
“还真的是。”
“我不允许就我一个人在悲伤！”
“呸，能高兴就高兴一下吧，还能怎么样？”
“别说这些了，我一个死人承受不起。”
周祈在心里估计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之后抬手看了眼时间，正好十二点。
能出去的玩家都成功出去了，没出去的在十二点后就变成了新的npc。何杰他们也应该都出去了。
周祈垂眼，他之所以敢肯定程依依就是校长，也不是没有原因。
周祈扯着嘴角无声地笑了笑，无奈的同时也有点同情。偌大的一个阳光中学，课程表上只有一个老师，教师办公楼也只有一间在办公，大小脚的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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