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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意外分化

入夜的京城繁华富贵，高楼大厦集聚在城市中心，交织成片的灯火四散蔓延，车流像涨落的潮声源源不绝。

霓虹灯牌晃得刺眼，喧闹的街道很长很长，一眼望不到头，偶有喝醉的男男女女扶着墙角呕吐，或是在昏暗的角落，嬉笑着调情。

“战哥，今天来晚了呀。”

有人招呼道。

肖战笑笑，漂亮的眼睛在灯色下闪着细碎的波光：“有点事耽搁了。”

他生得好看，剪裁得体的修身长裤勾勒出笔直纤细的长腿，锁骨掩在半开的衣领下，若隐若现，因为衬衫镂空的设计，那截细腰盈盈一握，却有股欲语还休的架势。

他是千万人里的星，漫不经心的一笑，令许多偷偷觑着他的少男少女看直了眼。

人群里不知谁说了句:“来晚了可不能放过。”

肖战顺着声源瞧去，慢悠悠一瞥，“那我先自罚三杯。”

那眼神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什么都没说，与他对上视线的人禁不住微愣。

他大大方方捞过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像中古西欧的红宝石，随着动作轻轻拍打水晶杯壁。

肖战一仰头，三杯酒下肚，杯口撤开嘴角甚至还溢出几滴酒液。

他用指腹擦了擦，看向身旁的人:“又是从哪儿骗来的？”

程商莞尔，搂过看起来有些惴惴不安的男孩，亲了一口他的面颊:“怎么说话呢。学校里认识的，怎么能叫骗？”

“嗯，不叫骗，”肖战道，“叫拐。”

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插科打诨又是一阵闲聊。

程商点燃了烟，火星是暗室里的红光一抹:“我记得你明天有课，怎么来了？”

肖战不答，缓缓靠住皮革沙发。

程商心里了然：“又跟你爸吵架了吧。”

“嗯，这回有点凶，”肖战斟酌着措辞，“心情不好就来了。”

他成年后很少回肖家，若不是父亲强逼，也难得回去一趟。

肖宅仍旧大，也仍旧空旷冷清，金碧辉煌的装饰也盖不住那点淡漠，再回想起来，除了佣人微垂着头的恭敬模样，还有管家始终上扬的嘴角，其余的全无印象。

哦不对，还有最后一刻，他爸气急拿起烟灰缸往门口一砸时的狠厉表情。

想到这儿，他眉头微蹙，眉目被一晃而过的灯色照得模糊，看不清表情。

一楼忽而爆发出极大的起哄声，好似炸响在耳膜中的烟花，穿越层层叠叠的阻隔，直奔二楼卡座。

程商特地选了二楼的位置，所以此刻肖战稍稍倾出身子，就能将一楼的情形尽收眼底，很是方便。

形形色色的男女混在一起，围出一个圈，圈子的中心是个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的男人，由于距离并不近，所以看不太清五官，但仍能被他骨子里散出的气质所吸引，有些高冷却也极易勾起征服欲。

放在鱼龙混杂的声色场所，妥妥一块香饽饽。

不知怎的，男人像是有心电感应般，掀起细长的眸子往上一瞧，目光远而专注。

肖战总觉得跟他对上了视线，却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等他睁大眼睛努力辨明，男人却垂下眸子，薄薄的眼皮拉出浅淡的褶，像是从未抬起过。

“那是谁？”他问。

程商眯着眼细看：“距离远了，不知道，但好像是第一次见。”

程商是这酒吧里的常客，既然他说之前没遇到过，那么便不会有假。

肖战静静观摩，腰肢微弯，肩胛骨的线条漂亮而清晰。

围观群众都是些熟面孔，那架势看起来像是在劝酒，目露凶光的样子像极了主动出击的豺狼，而推辞不了最终喝醉了的男人，就是他们即将捕获的猎物。

此人要完，肖战在心里给出了结论。

换作往常，他或许会出面解围，但今日心情不佳，懒得动弹。

身旁的沙发微陷，皮质布料摩擦出“沙沙”声响，一股甜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战哥，”娇软的嗓音钻进耳中，肖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久没看见你了。”

肖战噙着一抹笑，不动声色地退开些许：“嗯，是很久没见了。”

男孩是熟面孔，孜孜不倦缠了他小半年，眉眼漂亮而充满媚意，四肢纤细，典型的任人摆布的款式，可在肖战眼中，却太俗气了。

叫什么来着好像叫苏念？

“苏念，”肖战毫不留情，“你还有事么？”

“苏念”笑容一僵，娇嗔道：“战哥，我叫林念。”

肖战:“”

林念柔柔一笑，仿佛方才的尴尬只是幻象，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想跟战哥喝杯酒，打声招呼。”

肖战微仰着头，下巴尖到脖颈绷出干净清晰的线条，眼神落在那杯酒中。

林念被瞧得心虚，打起了退堂鼓，却不想对面的男人先开了口：“行。”

肖战拿过酒，纤长的手指在林念眼底下微微一晃，从头至尾没有肢体接触，一闪而过的可惜被他掩盖得很好。

碰杯后一饮而尽，林念倒是没有久留，打过招呼便离开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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