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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隐忍
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在长廊飘荡,凌乱嘈杂的脚步宛若不连续的音符,刻意压低的话音为医院笼上紧张害怕的氛围,隐隐约约的啼哭,听起来遥远,又好像近在耳边。
这个地方总是这样。
每日都在上演悲欢离合,有人啼哭,送死者往生,也有人欢笑,迎新生者降世。
王一博因为长相俊郎,身材高挑,穿行其中时难免惹眼了些。
年轻护士偷偷瞄一眼,却不想刚被他偷看过的年轻男人,竟然真的来到眼前。
“先、先生。”护士忙不迭起身,“有什么事吗?”
王一博道:“请问031病房怎么走?”
“左手边最尽头那一间。”护士答完,又想起这间病房的病人,今日就要出院了,忍不住多问一句,“您是病人家属?”
王一博摇摇头,没有多说。
他长腿一迈,径直往左侧尽头而去。
兰瑜刚刚换下病号服,终于能穿回自己的衣裳,衣装打扮后,比入院时缠绵病榻的模样精神不少。
听见敲门声,他头也没抬说了句:“请进。”
原想是家里派来接应的司机,看清来人后,他不由得有些惊讶。
“王少爷?”兰瑜微愣,“你怎么来了?”
王一博年纪轻轻,便接管了不少家族事务,经手过的项目赚得盆满钵满,在商界声名远扬,深受长辈们的看重,可谓是年轻辈里的翘楚。
“别人家的孩子”用来形容王一博,一点也不为过。
但兰瑜跟他没见过几次面,接触不深,因此说话也拘谨客气些。
王一博略微一点头:“打扰了。”
他在外界的形象向来冷淡严明,与在肖战面前的样子天差地别,此刻公事公办地掏出一份文件:“兰少爷,看看这个。”
兰瑜接过,默不作声地翻阅起来。
良久,他才斟酌着开口:“你的意思是?”
王一博不怎么在肖战面前抽烟,私底下却无所顾忌,火光在烟头燃亮,他瘦长白皙的手指搭住烟身轻轻一抖,烟灰随之掉落进烟灰缸,砸起一层轻雾。
“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周身萦绕着一股烟草味,语气冷得惊心,“但也没打算放过他。”
文件袋被兰瑜放下,随着动作漏出白纸一角,姓名栏赫然填着“黄良”二字。
黄良从前在黑道上混,做过的恶事不少,想要磨灭痕迹很难,如今王一博也只是派人将证据一一收齐,文件内容白纸黑字,将证据收录在册,想要定罪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过得请你出面,兰少爷。”
烟雾缭绕,模糊了王一博的眉眼,总说眼皮薄的人瞧起来薄情,此刻更甚。
前几日肖战联系过兰瑜,黄良的所作所为自然遮掩不住。兰瑜不是大圣人,不可能放过他,但单凭那些证据,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正愁没有多余的把柄,将人拍在泥地里翻不起身,证据就送上门来。
送上门的便宜谁不占?
兰瑜没有过多思虑,一口应下:“不瞒你说,我也正有此意。”
他和黄良撕破脸皮,不需要顾忌。
王一博用了点劲,香烟被碾灭,那点微末的火光即刻消失,就像谁微不足道的一条命。
“欠下的债,没有不还的道理。”王一博语气淡淡,“让他下辈子都在监狱里过吧。”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是不容置喙的判决书,听得人心中一凛。
饶是兰瑜也有片刻胆寒:“……嗯,我不会放过他。”
那药物有后遗症,时至今日,他偶尔还会头疼发昏,医生还说治愈的前几年,易感期再发作时会比从前还要痛苦。
他没理由让这人好过。
交代完这些,王一博礼貌笑笑:“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等等!”眼看王一博就要走出他的视线范围,兰瑜急声唤道,“王少爷,那个藏在背后的人,你查出来了吗?”
此话一出,那日在卫生间周旋试探的情形复又重现,历历在目。
随着“Z先生”三字落地,本就不大的空间更显逼仄,空气流动愈发缓慢,像黏稠的泥浆。
诡异的安静不过几秒,肖琛明转过身,神态温和,定定地看着王一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微微一笑,瞧起来和煦善良,“不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肖琛明的长相不具有攻击性,总是笑吟吟的待人接物,人人皆道肖家的大公子温良谦逊,彬彬有礼。
这评价无论出于恭维,还是真心,至少拔高了肖琛明的风评。
王一博冷眼瞧去。
那笑容挑不出半点毛病,眼神真诚热情,可他分明从这神态中,看见了四个大字——佛口蛇心。
王一博只有些微末的线索,尚不足以坐实肖琛明的身份,他心里有底,方才的试探更坚定了猜想。
“开个玩笑。”他敷衍地解释一句。
肖琛明完全没有被轻视的自觉,态度和善而体面,临行前甚至叮嘱王一博多陪陪肖战。
思绪落回眼前。
“没有。”王一博道。
肖琛明的事,不能让外人掺和进来,尚未查明前,他得尽可能控制一切变数。
兰瑜听到这句答复,难掩失望:“好,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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