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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等我。”
看清来人后，肖战仿佛能看见飘浮在空中的四个大字——诸事不顺。
王一博收回目光，“要走么？”
“走？”肖战摇摇头，“怕他不成？”
“好，那我们不搭理他。”王一博用着哄小孩的语气，“但你要是不舒服了，就告诉我。”
自林宛白去世后，还真没有谁用过这样的语气，去哄他、逗他，肖战点头如捣蒜，脸颊隐隐有发烫的趋势。
可惜事与愿违。
肖琛明不请自来，非要凑到跟前打招呼，肖战抬首又是那副和和气气的笑容，嘴角的弧度甚至不曾变动过，有一瞬间，令人生出时光回溯的错觉。
就好像回到了公司的长廊、结婚日、订婚宴……以及从小到大无数个时刻。
只要有人在，肖琛明总是不吝啬他的笑容。
“居然在这里能碰上，好巧。”肖琛明道。
两人不答，就连看向水面波纹的角度都一样，肖琛明被晾着也不尴尬，仍旧好脾气地笑着：“我这个做哥的不称职，公司里帮不上忙，平日与你们也鲜少联系，我的错。但今日能遇见，也是种缘分，不然赏我个薄面，一起吃饭聊聊天？我请客。”
肖战终于开了口：“你不累么？脸都该笑僵了吧。”从头至尾，不曾分给肖琛明半个眼神。
王一博紧跟着道：“肖先生，我看你带了朋友，别让他们等急了。”
言外之意就是赶紧滚，没人吃你的饭。
肖琛明自讨没趣，还被骂了一通，但他也不恼，表面功夫做足了派头：“等你们有空了一定联系我，到时大家好好聚一聚，我就不打扰了。”
肖战侧头盯着他把那堆朋友领到不远不近的位置，这才收回视线。
微凉的池水轻轻晃荡，不断拍打过身体，清晰的锁骨挂着几滴水珠，肖战本就漂亮的眼睛看向王一博，活像被水洗过，呈现出一种无比干净的透亮：“你不会游泳么？”
直到现在，他也没见王一博下过水。
奈何他不知道，王一博之所以不下水，是因为心甘情愿被套牢，暗自当起人形立牌，活生生把觊觎肖战的人全都盯跑了。
不等王一博回答，不远处一阵喧闹，人群里传出的欢呼声像晨曦涨起的浪潮，蔓延开来。
两人被吸引着，一同看去。
立在人群中心，被层层围绕的是肖琛明，他随手将游泳镜向上拨，含蓄温柔，身旁有个年轻人不断道：“还是明哥厉害！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一看就是刚比试完游泳。
从小过惯了被轻视的日子，冷眼穷苦，肖琛明吃了个遍，众星捧月的待遇于他来说，有莫大吸引力，赞美层出不穷，他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肖战冷嗤一声。
王一博挑眉，不答反问：“看不惯？”
肖战也不掩饰：“显摆什么。”
上学时，他进了校游泳队，差点就要被体育老师寄予厚望，走特长生的路子，可惜肖连青不准，他自己也无甚兴趣。
虽然毕业多年，但闲暇时也不忘游上几圈，游泳更像他的兴趣爱好，一直坚持到现在。
王一博随手捞过游泳镜戴上，丢下一句：“等我。”人们常说，眼皮薄的人瞧起来冷淡，可他一笑，山尖新雪消融，万木繁荣生长，很是晃眼。
肖战看着他，慢慢步入人群。
“比比？”王一博道，像是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
围观的人群里，除了肖琛明身边的富二代朋友，就没几个是圈内人，再加上王一博不爱露脸，因此鲜少有人认出他的身份。
大家只当是个英俊的优质Alpha从天而降，长得帅，气质好，身材还棒，Omega的眼睛在他腹肌周围流连，来回巡视，甚至赤裸裸的往下瞧。
无一例外，全被王一博无视掉。
Alpha运动后，信息素会不由自主的泄露，虽然剂量不多，但足以让小部分柔弱的Omega，被迫引导出信息素。
空气里暗暗漂浮着混合出的香味，温婉如Omega们的化身，宛若凝滞堵塞的河道，王一博紧蹙眉心。
好难闻。
不如肖战。
久等不见肖琛明回应，他失了耐性：“不想？还是不敢？”
这句话宛若当头棒喝，肖琛明一下惊醒：“哪里的话，要比便比吧。”他想不通，素来冷淡的王一博究竟抽了什么疯，跑来凑这等热闹。
“去那边。”王一博伸出手轻点某处虚空，恰巧是肖战的方向。
肖琛明自然同意。
最后，终点定在肖战前头的岸边。
肖战早已上了岸，此刻裹着浴袍，正满脸担忧地看向王一博，他几步上前，将人拉到一旁说悄悄话：“你行不行啊？别逞强。”
他初问王一博会不会游泳，王一博并不答，无论是被人声喧闹打断后忘记了，还是不想提，总之都不大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滚至唇边将要吐露的话猛然一收，王一博不知想到什么，滴溜溜地转着眼睛。
“哥，我要是输了怎么办？”
情况紧急，肖战也顾不上他的新称呼，满脑子全是王一博略显不安的脸色。
他道：“那就不比了。”
王一博默不作声，仍旧直愣愣地盯着他瞧。
肖战怕他真输给肖琛明，丢了面子，这才出此下策，可王一博哪像轻易低头的人？
此刻，肖战满脑充斥如何为王一博找回面子的想法，全忘了是王一博闲庭信步，先去找人家比试，才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输了就输了。”肖战目光真挚，无端像极山间一泓清泉，缓缓悠悠，流淌过人心尖，“我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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