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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报复
段沙星看着“李姐”两个字,还是没能拨出去。
他把手机往床上砸,狠狠地砸。
随后他一头栽了进去,睡了个昏天黑地。
再次醒来时,是凌晨三点半,天还没亮。
冲了个澡后,段沙星拿着手机坐到藤椅上去找工作。
他以前的工作其实很不“正规”。因为只有高中学历,刨除个别特殊案例,人要么去下苦力,要么就是靠外表了。
苦力这个东西怎么来说呢,他有,但是他不愿意,他觉得他那脑袋瓜虽不算大智,也不能说傻到单纯就去卖力气,那还真就定性了,以后难出头。况且他需要的钱不是凭他下苦力就能赚得齐的。
“靠外表”这事儿,其实有些歧义,大部分人觉得多含贬义,其实不然。
优越的外形是他的资本,他可以用他的资本选择他的道路,这条道路千万,违法犯罪的他不会干,也没法干,但他的外表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多便利。
段沙星高中毕业后家里出了那档子事儿,他需要大把的钱,他知道普通的工作凑到那笔钱犹如登天,还不如直接做梦,所以他选择另辟蹊径,他往边缘靠,没有越过那条红线,他是可以接受的。
那时段沙星在一家会所工作,当酒保。那家会所确实是五花八门鱼龙混杂,但也很“高级”,来往的人对段沙星这正规职员虽然心痒难耐却也不好强迫来硬的,而他自己倒是也挺乐意被揩一下油陪着喝几口酒然后就拿到高额小费。
不过段沙星太暴了,稍不顺心就发毛。他不在乎钱是砸他脸上还是丢地上让他捡,他在乎多少。如果是没有拿到该拿的那个数儿,他就能闹翻天。更如果是踩到他的雷,提到他不乐意的什么,那就是掀桌子打人都常有的事儿。
然后他就被开除了。
第一份工作“全身而退”后,他又凭着唐梓平的关系牵线搭桥干起了销售,卖二手楼房。
这事儿还值得一提的当时傻兔子被传销组织洗脑赚大钱在街边卖盗版被唐梓平给逮了,别提教育得多狠,所以唐梓平死活要把他往正规道路上赶。
那天段沙星站在落了一块块白墙灰露出里边儿红砖的老房子楼下,看着上阶苔痕绿,看着耗子飞一样窜过去,满脑子都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然后拍拍胸脯跟人经理说:“放心吧,这地方简直别具一格,肯定有冤大头,哦不,肯定有慧眼识珠的人。”
慧眼识的是不是“珠”不知道,反正真有冤大头听了段沙星那满嘴跑火车的话把破房子买了,那人拉着段沙星的手,说:“你这形象和代理实物不符啊,你跟着哥走,哥给你个好出路。”
然后在手摸到他屁股上时,段沙星给人来了一记铁砂掌。
至此他第二份正式工作又黄了。
第三份是在电影院,这份工作倒是稀奇,他没被开除。
但并非是他学乖了怕了不敢蹦跶了,而是压根儿没等到被炒鱿鱼的时候他就主动辞了职。
因为他遇到奎泺了,他和奎泺搞上了,他拿到了两百万。
回忆到这里就忍不住想砸手机,他那时确实感谢奎泺的出现给了他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但现在烦奎泺也是真的。
想把钱从他肚子里掏出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再说他早没钱了。
他摇了摇脑袋,把那个人甩出去后继续刷着各种招聘APP,尽量找那种工资待遇好上班时间少的——他知道这是妄想,但是他想把时间挤出来多干几份兼职多找点钱。
只要有钱拿,只要对奶奶再多好一点,他的愧疚就少一分。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光透过绿色玻璃窗中间的缝隙照到地上。
始终没找到心仪工作的段沙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是想能省一顿是一顿,反正年轻气盛,反正他们做明星的要保持骨感身材。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了,他感觉再饿脑子都得萎缩了。
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跑去厨房里找吃的。瞅见昨天那吃剩的面汤上凝浮着一块一块的红油,他直犯恶心。
他也懒得洗了,打算出去觅食。
其实段沙星明白自己这个时候不该独自出门,可家里实在是太压抑,他待不下去。他其实半夜醒来的时候就想出门,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决定天亮后再说。
出门前,他给唐梓平打了个电话,还是觉得有个穿制服的在身边比较靠谱,不过那边许是又在忙着调和哪家老头老太太闹离婚什么的一直没接。
于是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了门。
他尽量往人多的地方窜,随便在路上买了笼灌汤包,然后去街道派出所找唐梓平。
他想让唐梓平再给他牵牵线,他继续回去卖房子。其实那会儿段沙星干销售工资提成待遇都蛮不错,就是最后赔钱赔得没多少了。
他下定决心,一定会把那暴脾气改了,起码不对客人。
只是唐梓平不在所里,同事说人给派出去了,就让他等着。
等到天都昏也没等到人,段沙星在派出所蹭了顿饭独自回去了。
段沙星住的地方是老城区一处又挤又窄的民房区,贫民窟算不上,但和富裕也一点不沾边儿。一到晚上这地方就黑灯瞎火,街道那边几次说要给重新安装路灯,要把电线上发臭的垃圾清理掉,把张牙舞爪疯长着遮天蔽日的树木给修剪修剪,皆没有下文。
走进巷子,段沙星掏出钥匙,却敏锐地意识到什么。
他迅速瞟了一眼停在墙角边的摩托车反光镜,发现后头跟了尾巴。
手指继续转着钥匙圈,段沙星在经过他家所在的楼道口时直接越过了。
他不能回去,他不能让人找到他家具体的位置。
这地方楼与楼之间其实布局很杂乱,压根找不到哪一栋是哪一栋,全凭记忆。
段沙星想快速窜出巷子,打算去居委那边避避风头。
夜市烟火气浓,巷子外支路上很多摊贩已经聚集,眼看着马上就要跨到人多的地方,后面的人也似明白再不拦这浑泥鳅就得溜,一鼓作气跑了上去堵住了段沙星。
段沙星正准备嚎,迎头就被一麻袋罩住,然后就是裹了毛巾的棍子砸上身。
巷子里面有动静,外头的摊贩坐不住要进来看,一名魁梧的保镖就如墙一样堵在巷口,什么都没说,就把人吓得冷汗直冒不敢多管闲事了。
段沙星被揪着往墙上抡,一拳拳一棍棍实打实地落身上,他想呕,想吐,眼冒金星想反抗又架不住。
“好了好了!”
领头的那人许是得了命令,又说:“我看也差不多了,别打死了。”
段沙星趴在地上,要不是身体本能在抽搐,真就跟死了一样。
“硫酸呢?”段沙星听见有人在问。
“好像……好像忘带了……那小瓶是不是在车上?”
“去拿!他这张脸给他毁了最大快人心。”
段沙星听见有人小跑去了。
不一会儿,那人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把麻袋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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