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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惹得人心烦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

那一年，凌江最终没有见到楚柚。

他着实佩服盛帝，拦着不让他们见面，他就真的没有见到楚柚。他托人给楚柚写了信，让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来找自己。

只是不知道信没有送到，还是楚柚拒绝了他的好意，他从未收到过楚柚的回信。

这女娃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他们就此失去了联系。

偶尔上朝时听见关于楚柚的只言片语，还没有来得及深究时，又已经淹没在那些大臣们的七嘴八舌之中。

凌江总是流连在山西清吏司，希望能从卷宗中寻找出点蛛丝马迹。

第一年，大宁县的破案率屡创新高，犯案人数却大大减少，楚知县功不可没。

第二年，大宁县与西域边境开放互市，不但可以金钱交易，还可以以物易物。不少手艺人找到了谋生之路，甚至遇到了心爱的另一半，楚知州功不可没。

第三年，大宁县成了重要的交通要塞，除了加固边关城墙的建设之外，还注重风物人情、旅行商贸的发展。因为地势平缓，气候宜居，不少人选择前来定居，人口密度的逐渐增长，让商贸的发展逐渐壮大，楚知府功不可没。

无论楚柚走到哪里，大宁始终是她最惦记的地方。

如今，她即将回京述职，再次走过这片土地，依旧觉得热爱不已。她提前几天从府衙出发，就是为了折回这里看一看，看一看熟悉的山川，熟悉的人文。

三年的时光很快，她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充分了解到这片土地，这里的人。

这里的人并不像外界相传的那样野蛮，那样不知礼数，相反他们很质朴，很简单。这里不像浙江那般富庶，百姓们为了银两奔忙是应该的。

再回到大宁，依旧有不少人能认得出楚柚来。如今，她知府的身份倒成了阻碍，再也无法自由自在地坐在路边摊吃馄饨了。

亲切地与大家打过招呼，楚柚沿着官道出了城。马车骨碌碌地滚动着，她的手里攥着那封信，那封三年前凌江托人带给她的信。

这封信，楚柚一直没有拆开过。这些年，她刻意回避着凌江的消息，她就想知道，如果没有凌轻歌，自己能成为怎么样的楚秋笛。

事实证明，她变成了一个更加优秀，可以独当一面的楚秋笛。

虽然她只与凌江相处了不长的时间，可凌江带给她的回忆却足够她慢慢回味许久。这几年，楚柚见过不少人，处理过不少事，更能体会到凌江的不易。

楚柚曾经为了一颗煤球低声哀求，也曾为了一粒种子大发雷霆，更曾为了一个孩子将生死置之度外。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找凌江帮忙，却总是在提起笔的那一瞬间，又放了下来。

三年前出发的那一天，盛帝召见了楚柚。

“凌江喜欢你，你知道么？”如此直接被问了私事，楚柚有一丝窘迫。帝王关心臣子的婚配，本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楚柚作为一个女娃，总觉得尴尬不已。

“回皇上，臣知道。”

“那你打算如何回应？”

“臣还没有想好。”

盛帝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楚柚，半晌没有说话。

楚柚被盛帝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低下了头。

“说实话，你没有通过朕的考核。”盛帝神情严肃，却如同看待自己的女儿一般看着楚柚，“其实，你谈不上多优秀。之所以选你做三甲，不过是矮子里面拔将军罢了，而你又因为没有家世背景成了榜首。”

楚柚也知道自己能成为榜首，这其中肯定带着几分幸运，却没到居然是这样的原因。

“你对凌江有情，朕也知道。抛开家世不说，你万万不应该拿张奇横三十两。”

“原来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

盛帝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说漏了嘴，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张大人与我从未对外讲过，他给过我三十两。我一开始还猜测过，这三十两可能是个接头暗号，但万万没想到云锦才是。”楚柚蓦然抬起头，直视着盛帝的眼睛，“其实，在我跟凌大人去杭州前，皇上就已经知道了刘曹保贪墨贩私的证据，所以不论浙江清吏司的主事是谁，皇上都会假借张大人的手，让他去买云锦。”

盛帝挑挑眉，他倒是没想到，楚柚一下子理清了部分事实。他没有吭气，听着楚柚继续说。

“在杭州，谁手里有云锦，谁就是刘曹保与史村火的同伙。”楚柚看着盛帝的表情，知道自己说对了，“没想到，我误打误撞，直接遇见了贵妃娘娘的妹妹。”

没等盛帝回答，楚柚轻哼了一声，“当然，如果没有贵妃娘娘的妹妹，还会有马仙儿推波助澜。只怕，马仙儿的案子，也是她自导自演吧。”

楚柚在大牢中闲来无事，仿佛是一点点整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能把她和凌江紧紧装在一个套子里的人，恐怕也只有盛帝了。

楚柚猜测，马仙儿是皇上或者贵妃娘娘安排在杭州的眼线，许是发现了余府的秘密，才甘愿入府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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