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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皖衣静默一会儿,问:“你之后要做什么?”
孟净雪道:“不管做什么,我已经没有资格恨你了,也不想纠缠你。霍皖衣,我其实很欣赏谢紫殷。”
“你欣赏他什么?”霍皖衣问。
“我欣赏他活得这么痛苦,还能让你也为他痛苦。”
孟净雪笑着说罢,向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对了,”孟净雪大笑着往远方行走,抛下一句,“好好养你的伤,别像我一样,也只剩下一只手能用!”
小孟:哈哈你们都好痛苦,我开心!
霍皖衣:我从0开始是吧。
谢相:你从0开始也是0。
霍皖衣: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小孟:不是,你俩就无视我呗?
难客
霍皖衣最终还是留在了山里。
晨起看雾,夜里看星,闲时捧书翻阅,斟酌字句。
于他而言,在这山中居住倒算得悠闲。
章猎户每逢天气晴好便会进山猎兽,章欢也时常去帮忙。
时常留下霍皖衣一个人在屋里。
他便会翻阅典籍,思索此次的科考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
他没有信心自己绝对能高中一甲。
常人说寒窗苦读十年,然而天底下,多的是苦读二十年、三十年,考得头发花白却连三甲的门也迈不进去的人。
霍皖衣做官,是得了先帝的赏识。
他没有去科举,就已成为帝王的心腹,手握权势,甚至日渐壮大着,变得权倾朝野。
——那时便有许多官员对他不满。
人人都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入得帝王的眼,付出心血才走上现在的位置。
而霍皖衣似乎什么也没有做。
就轻而易举站在了他们最想要的位置上。
人心种种想法,霍皖衣清楚的知道。
他在山中小住了半月。
这日,章猎户与章欢又早早进山狩猎,闲来无事,霍皖衣搬了张椅子放在院中,捧着书坐下,吹着清风思索。
——他必须要做一甲。
霍皖衣想。
如果他不是一甲,那他这一刀就是真的白挨,他会浪费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这是新帝和谢紫殷给他的机会。
……亦是他必须证明自己有用的条件。
若他名次平平,纵然能取用做官,那也只说明他可以,并不证明霍皖衣无可替代。
他必然要做无可替代、绝无仅有,极出色的。
无论是做一把刀,还是做一个人。
他抚着书页,低语道:“……新帝不了解我,但谢紫殷一定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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