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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皖衣看来,罗大人应当还是个聪明人,”谢紫殷忽而开口,“只是他不知晓,罗大人如果真聪明,就绝对能找得出更多的话反驳他,而罗大人不反驳,不是因为知道何谓见好就收、点到即止,而是因为罗大人确实不知该如何应对。”
“如果不是因为陛下,”谢紫殷的目光落在罗志序涨红的脸上,他神情带笑,眼底却无任何笑意,语气冷淡至极,“先帝在世时,就会轻松料理了昶陵一应官员,还会轮得到罗大人平安退隐?”
罗志序豁然起身道:“谢紫殷,你!”
叶征大感头疼,连忙伸手将人拽住:“……罗卿,先坐下,不要失礼。”
罗志序喊道:“陛下,谢相这个态度,根本就是不将臣放在眼里!”
他话音方落,谢紫殷已站起身来,眼帘垂低,居高临下地看他。
“想要我将罗大人放在眼里,那桓勿言的这桩事,便交由罗大人处置了。”
谢紫殷脸上转而有了笑意。
他向叶征俯身一礼,语调尾音微扬:“如此,臣便先告假几日,谢陛下恩准。臣告退。”
不等叶征出声挽留,谢紫殷已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新帝:你这样想请假就请假,我很没有尊严。
谢相:怎么能这么说,我请假了。
新帝:我没批准。
谢相:我没听到。
新帝:……
偏锋
“……你倒是很清闲,还会在这个时候喝酒。”
谢紫殷自他身旁落座,香气氤氲而至,连带着鼻尖的酒味都清浅许多。
“嗯?”
霍皖衣眼帘微抬,目光移转过来时,疏懒的神色间便带了几分笑意,他道:“这是展抒怀送来的谢礼,相爷放心,他名义上所赠的人是陶公子,不是相爷,更不是我。毕竟相爷不能收受贿赂,我亦是个重伤未愈的人……这酒也算好喝,相爷要不要也来一杯?”
“我不过一句话,你却解释这么多。”
谢紫殷眼看着他伸手取杯斟酒,道:“看来霍大人很了解我,已知道我一句话的意思里,究竟有多少个未说的秘密。”
“秘密?”霍皖衣将酒杯递了过去,“我不知道什么秘密,我只知道相爷是不能吃亏的人。若我不好好解释,那相爷误会我很清闲,我岂不是冤枉?”
谢紫殷接过酒杯,道:“你难道不清闲?”
霍皖衣道:“我清闲,可我也不清闲。”
谢紫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一日日快要接近科考的时候,我却一分把握都没有,”霍皖衣道,“我若是时日长久,莫说十年寒窗苦读,遍览典籍,通读史书,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亦可读得。”
他轻张唇,饮下一口醇酒,又道:“可我没有那么多时日。”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谢紫殷含笑反问。
霍皖衣眨了眨眼,好似无辜:“我没有任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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