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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他进入盛京之后依旧会顺风顺水。
可撞上的同乡梁尺涧,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以往他说什么,旁人只知附和,夸赞他有通晓天地之能,可是在梁尺涧面前,他言语出错,就会被指出,要求改正。他稍显放浪,便被说无君子之风,应谨言慎行。
朱易才就不明白了。
这梁尺涧到底是他爹还是他娘,要管他这么多东西?
更何况在他看来,梁尺涧入盛京之后,结识了那另外的学子之后,便对自己冷漠不少。上次他主动请客,梁尺涧却与他谈的是什么文兄有大才。
朱易才只想——我呸!
不过是和他一样捧高踩低的人。
还装成个正人君子的模样。
真要说来,还不如他这个小人呢。
朱易才虚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霍皖衣片刻,他冷笑着站起身:“好啊,你就是那个霍皖衣,怎么,拿了小试头名,你倒是很得意啊?哟,这梁兄还帮你说话……你们这关系,啧啧……”
梁尺涧跟着走下马车:“朱易才,还望你谨言慎行。”
“谨言慎行……哼哼,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且让大家看看,想想,揭榜之日,你们两人坐在同一个马车里,哟——这马车也没有多宽敞嘛。”
朱易才好似自己看到了似的,煞有介事道:“两个人坐一块儿,那是胳膊挨着胳膊,大腿贴着大腿……哎唷哎唷,这可真是太亲密了!”
阴阳怪气得很。
梁尺涧确实是个君子,这种胡说八道败坏他人名声的言语,对于梁尺涧而言,更是污言秽语,光是听听,便觉得耳朵受到了侮辱。
他冷着脸:“朱易才……你……”
“这位……朱学子,”霍皖衣忽而开口,眉眼间凝着几分笑意,“听你的意思,你倒是个心直口快,耿直赤诚的好人。这般说来,朱学子定然是素有文采,品性高洁,不屑与那些势利小人为伍。”
漂亮得如同那张脸一般的嗓音缓缓响起。
每说一个字,朱易才的背就不自觉挺直一分,语气傲然:“正是!”
霍皖衣道:“那霍某便有一事不解了。”
朱易才问:“你有什么不解?”
“既然朱兄文采斐然,品性高洁,那今日的排名榜上,朱兄不说名列第一,也该屈居第二罢?”
顺着他的指尖,朱易才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红榜。
朱易才涨红着脸:“……文采、文采这种东西,岂能用排名来定高低!”
找到借口,朱易才立刻又道:“且让大家评评理,自古以来,多少诗圣词仙才华横溢,却与科考无缘……这凡事皆讲求缘分,有时运气稍差,不能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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