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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谢紫殷爱他。
那是第一个爱他的人,亦是唯一的,最后的一个。
他想要活着,也想要被爱。
正如先帝说人必然有贪欲,以为没有,只是想要的还未出现。
他好爱他。泪目。
小舟
小舟乘湖,水间秋日遥映,波光粼粼,倒影两岸青树,间分几许枫黄。
霍皖衣与展抒怀泛舟湖上,二人对坐饮酒,闲来对弈。
只棋局对过两回,展抒怀说什么也不肯再来。
“我可下不赢你,”展抒怀连连摇首,“你的胆子也是真的很大。”
霍皖衣斟了杯酒酌饮,笑道:“怎么说我胆子很大?”
展抒怀道:“你现在风头正盛,名头响亮至极,整个天下怕是都传遍你的名字……那些想要取你性命的人,还有几个坐得稳。”
霍皖衣道:“这又与我的胆子有什么关系。”
“你还能说没关系?你敢和我在这湖上游游泛舟,就不怕谁派几个杀手,直接将我们溺毙在这湖水之中。”展抒怀嘴上这么说着,徐徐摇扇,却又不见丝毫胆怯。
霍皖衣捏着酒杯来回转动,道:“展兄这么惜命的人都不怕,我更不会怕。”
展抒怀道:“那你也不怕以后的日子?”
霍皖衣道:“真正的霍皖衣重伤未愈,还在相府养伤,我不过是与他名姓一样的另一个人罢了……展兄忘了么?”
“以前你这么说还好,可你现在名声响亮,那些原本就恨你入骨的人,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向你复仇的可能。纵然传言说霍皖衣重伤未愈,却难保他们不会为了这万分之一的可能冒险来看你。”
“一旦看到了——”折扇蓦然合上,“他们就认得出你。”
“纵然如此,既避不开,也就无需思虑太多,为自己徒增烦恼。”霍皖衣道。
顿了顿,他又道:“与其与我说这些事,不如谈谈你帮我的那件事做得如何了。”
展抒怀佯装叹气:“……还是躲不过去。”
想要调查一个王爷何等之难。
即使忠定王高瑜如今所处的境地,远非昔年风光尊荣,却到底占着‘王爷’的名头,还迟迟没有被新帝褫夺王位封号。
高瑜顶着忠定王的封号一日,他的身份就尊贵一日。
再如何不同往日,光是这个王爷的名头,就足够压得人不敢出口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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