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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几位大臣被以不同的罪名贬谪流放、抄家,甚至还有人被满门抄斩。
如今新帝也是这样说话。
朝堂立时静寂无声,就连呼吸声响也不由自主地放低、放轻。唯恐大声了,就引来帝王的注意。
叶征的手搭在扶手上,他居高临下,扫视台阶下低垂着脑袋,装作哑巴的诸位大臣。
他冷笑道:“无话可说么?”
帝王威压汹涌而至,无人胆敢应声。
这个病无药可救。
陶明逐不得不承认,他遍寻医书,求教长辈,最终得到的亦只是无能为力四个字。
因为谢紫殷病在心里,病得太重。
除却这位病患自己,没有人能做到对症下药,挽救他摇摇欲坠,几乎要走到尽头的性命。
陶明逐抿着唇,刻意在霍皖衣府邸前的那条小巷里拦住了他。
正是黄昏,霍皖衣才从明堂殿出宫回来,官服未脱,眼见着陶明逐神情不对,他便轻轻颔首:“直接进府说罢。”
陶明逐跟着他走进府中,穿过长廊,他们在一座亭子里相对而坐。
陶明逐哑声道:“谢紫殷病得太重,我的药对他没有用。”
他开口最先说这一句话,不曾寒暄,或许也无从叙旧。
霍皖衣静了许久。
“……你认为他的心疾在我么?”霍皖衣问。
陶明逐道:“我不知道他的心疾会源于什么,我只知道,作为一个医者,我对他的病症束手无策。”
霍皖衣道:“如果只是心疾,也会如此严重?”
“一个人如果病在身体,不说百病百愈,也总有些药物能缓解病症,不至于让人立即丢了性命。可一个人如果病在心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陶明逐的话并非无的放矢,他凝视霍皖衣的神情,一字一顿道:“他已经是药石罔效。”
“药石罔效……”霍皖衣喃喃自语,忽而笑道,“那你同我说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我就能救他。”
陶明逐道:“救与不救我也不好说。我头一回入世就遇到这么棘手的病人,想来以后再行医,也不会遇到更难的问题。”
他没头没尾说起自己的事情,在霍皖衣看来时,他叹了口气,放缓声音道:“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你要做好谢紫殷随时会死的准备。”
放在桌下的手指痉挛着蜷缩起来,霍皖衣的神情好似有片刻恍惚。
但是在陶明逐的眼里,霍皖衣自始至终都十分淡然轻松。
“我要走了。”陶明逐道。
可是霍皖衣却问:“走去哪里?”
他听得出陶明逐的意思,这位天纵奇才般的‘神医’,已经被谢紫殷的心疾打击得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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