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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动容这两个字,霍皖衣无从启齿。
因为他接过这块布细细抚摸,却无端想起那面碎裂的铜镜——那个曾象征着他们情深意浓,千金之诺,永恒无穷的信物。
它再也无从复原,也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良久,霍皖衣淡淡笑道:“谢相大人为什么要你做这些?”
“我可不知道。”莫枳不出他所料地摇首。
霍皖衣道:“那我只能等谢相大人愿意同我说理由。”
秋风一吹,天地间好似换了个颜色。枯叶、棕黄,碧空如洗,穹苍云白浓深,厚厚结了一层积雪般。
行走在这条路上,霍皖衣站在曾经的侯府前,看着游人如织,似安小侯爷十分喜欢的热闹。
他和谢紫殷之间,但凡有那么一刻能如什么也未发生时从头再来。
那他们也就不会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一生都不知什么是后悔。
但午夜梦回,总有那么一个刹那,内心里的痴念就像层层大网将他笼罩,逼迫他说出心中真正所想,让他千百次将一颗真心捧到尖刀上,受尽折磨,洒透热血。
就算心再冷,他也还是会怕。
梦中惊醒之时,虽然无人问他,他却也自问自答。
——我何错之有。
——我不后悔。
这四年来,他日日夜夜如此走过,唯有在谢紫殷身侧酣眠,才难得清净。
但这清净也是过一时少一时,得一次失一次。
所有都会有穷尽之时。
信鸟盘旋于空,振翅而来,在解愁抬起手时飞了下来,站在那白皙的手背上,轻轻叫了声。
解愁笑着看它,将它捧到桌上,轻轻取出绑腿上的纸条。
“好鸟儿,飞去罢……你不用再送信了。”她搓揉着它的脑袋,语声温柔,神情却有些哀伤。
她在廊前静静站了许久,眼看着鸟儿飞去,也还是不肯动身。
因为她知晓,这一动身,他们都再也没有退路。
……可这退路早就被一刀斩断。
就算此时此刻她想抽身而退,也只会跌落悬崖,摔个粉身碎骨。
解愁深吸口气,转过身拿着纸条走进书房,恭恭敬敬将它递向坐在桌前的人。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从桌前探来,接过纸条却未立即展开。谢紫殷道:“你的神色不对。”
解愁不意外他的敏锐。
她不躲闪他的注视:“因为我害怕相爷会后悔。”
“我永远不会后悔。”谢紫殷道。
解愁抿了下唇:“事无绝对,如若相爷突然就后悔了,那——”
“解愁,你是个聪明的人,聪明人就该知道,如若选择了一条路要将它走到底,那无论之后会不会后悔,都要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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