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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忆还没睡醒，靠着他的肩膀打瞌睡，连去哪都不问。

等要下车的时候，天完全亮了起来，地上有积雪，凉风往脖子里灌，颜忆坐在车上，已经清醒大半，边揉眼睛边问霍时这是哪里。

她还是很听话，也不怕他做什么坏事。

霍时说句你待会就知道了，然后伸手把围巾给她系上，扶她下来。

他的手很大，牵着她，让人心生安全感。

这是块墓园，似乎没什么人过来，现在能听到的只有呼啸的冷风，颜忆不知道为什么霍时挑这时间过来，也没敢太放肆，小心翼翼跟在他身边，不让自己被台阶绊倒。

“小时候最喜欢谁？”霍时突然问。

“彰哥和梅老师，”颜忆一顿，“我觉得梅老师的事跟何家那个何先生有关，他的声音我很久听过，不会认错，但彰哥不让我管这件事。”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只会给霍彰添麻烦。

“霍彰是对的，这事你听他的话没错，”霍时说，“你很乖，以后会有机会知道真相。”

颜忆满头雾水，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却还是点点头说：“好的。”

她跟在霍时身后，听他的话给墓碑鞠躬献花，回过头看他时，眼睛又是干净茫然的。

霍时看着墓碑上两张表情截然不同黑白照，也微微鞠了个躬。

照片上的男人笑得过分开朗，女人表情却永远是淡淡的，很严厉，颜忆和他们都不太像，只有仔细看时，才能看出细微处的相似。

颜忆眼睛不好，自然是看不到这些的，她回去时还试探问了句：“霍叔叔，是你父母吗？”

这本来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从什么都不懂的她嘴里问出来，却让霍时沉默了好一会儿，竟觉说什么都不太对。

颜忆还以为自己问错问题了，连忙和他道歉。

霍时覆上她的手背，轻轻和她十指相握道：“我父母不葬在一起，他们关系不太好。”

这是他第一次说起自己的事，但颜忆没敢往下问，这种涉及长辈的话题，颜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迟疑道：“人都会这样，我看电视剧也差不多，对了霍叔叔你想吃什么，今天中午回去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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