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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故人
房间里只剩下鼠标点击的声音，徐挚把那U盘里的东西反复看了两遍，然后将病毒的相关研究报告和实验记录传给杨桂。
文件传输成功。
蒋约蒙轻敲房门，“怎么样？是有用的吗？”
没等屋里的两个人说话，枪声响起，子弹擦着徐挚的肩膀，电脑当即碎裂。
蒋征迈过碎裂的落地窗浮框，轻飘飘地对着蒋约蒙喊了一声，“傻儿子。”
他的眼睛里尽是嘲讽，踩着一地的碎玻璃，举着枪对着徐挚，“把东西交出来。”
他身后站满了人，一时间，屋里的三个人被数不清的枪口对着。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总指挥。”徐挚的语气好像恨不得把蒋征一口嚼碎。
蒋征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视线落在蒋约蒙身上，没了平时那般游刃有余，声调控制不住拔高，“千防万防，没防住自己的儿子，我养你教你，是让你捅老子刀子的？”
“父亲，迷途知返。”蒋约蒙表情凝重，挡在姚琛安的身前。
蒋征被他这副样子气得不行，“废物，你懂什么！我给你选择，站到我这边来。”
蒋约蒙的脚如同钉在地板上一般，依旧固执地挡在姚琛安前面，不肯挪动半步。
U盘被徐挚紧握在手里，姚琛安跟徐挚无声地对视，他很快就明白了徐挚在想什么。
反正文件已经传到了杨桂的手里，徐挚将他U盘丢出去，抬起双手，“我跟你走。反正你们只是想要我不是吗？放了其他人。”
“很遗憾，秦政宇想要你，有人想要他，不是我说放不放的。”蒋政一脚将地上的U盘踩碎，对身后的手下摆了两下。
蒋约蒙的身体随着嗖的一声之后跪在地上，麻醉针扎进他的肩膀，他的手慢慢支撑不住，趴在了地上，“父亲……”
下一秒脖子上传来刺痛，徐挚的意识也逐渐开始迷离。
蒋征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满含恨意的眼睛，转身走出了房间，对身边的随从说，“都带走，把蒙蒙送回家，锁起来。”
熟悉机器嘀嗒声传入耳内，那是徐挚曾在梦里听过无数次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与记忆里大差不差的白色实验室，以及熟悉的实验舱。
秦政宇见徐挚醒来，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挂着个毫无感情的笑说道：“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要回到这里，何必呢？”
徐挚环顾四周，这房间内除了他就只有秦政宇一个人，“姚琛安呢？”
“噢，那个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小子啊，被想要他的人带走了。”
徐挚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沉不住气，冷笑一声，眼睛里看是蔑视，“你这实验舱高级了不少，这次又想拿我做什么？”
“我已经停不下来了。”秦政宇无视了他的问题，答非所问道，“如果现在停下来，前面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我辛苦了二十多年。”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近徐挚，“你既然都可以上前线，不怕死，又为什么不肯配合我？不都是在为人类做贡献吗？”
“贡献？你的贡献害死了多少人？”徐挚不想同这种执迷不悟的人废话，努力压住心中怒火。
话音刚落，电子门从门外打开，周合玮举着枪，带着蒋涵蕊从门外闯进来。
“挚哥！”江涵蕊跟在周合玮身后冲进来，隔着实验舱对着里面的徐挚喊，“挚哥，你没事吧？”
秦政宇像是预料到这个局面一样，脸上平静如水，丝毫没有一点慌乱，对着蒋涵蕊嘲讽道：“你还真是厚脸皮，事到如今还能在徐挚面前装得亲。徐挚，你以为你视作亲妹妹的她，也是简单人吗？”
他的话说得不紧不慢，江涵蕊的脸色在他的话语中变得越来越白。
徐挚对这人恶心到了极点，不想听他的“挑拨离间”，毫不犹豫地骂道：“疯子，你说什么疯话？”
“你就没想过当年你出任务为什么会出意外吗？”秦政宇嘴里传出一声嗤笑，“我不过就是说，如果她帮我做了这件事，就让蒋征给她想要的荣誉。就这么简单，她就乖乖去做了。”
“你胡说什……”
“是真的。”江涵蕊眼睫轻颤，眼神躲闪。
徐挚以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击到他了，但显然，他高估了自己。
他能感觉到自己声音前所未有的虚，“因为什么？”
蒋涵蕊低着头，咬牙道：“因为想拿回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因为我是个B级，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拿不到跟你们同样的荣誉！因为我不想一直都是初级清剿员！我比所有人都努力！”
她没有辩解，直接破罐破摔。
B级的蒋涵蕊，无论跟着出多少任务，都只有眼睁睁看着别人升职的份。
所以在荣誉与哥哥之间，选择了前者。
“你以为你父母对你又有多少爱？如果你在他们儿子死之前苏醒，那么活下来的就是他们的儿子，而不是你这个……”
周合玮上前一把将秦政宇打晕，不让他再废话，然后打开了实验舱门
徐挚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的心里却宛如针刺，他还清楚记得前几天，蒋涵蕊冒着寒风接送他，她当时流着眼泪，说不希望看到自己出事。
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呢？
“对不起。哥。对不起……”蒋涵蕊的眼睛中似有泪水，但她忍着不肯落下，嘴里一直重复着道歉。
徐挚无声地看着她，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他好累，到现在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他觉得疲惫。
他只想赶快去找姚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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