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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他醒，就让阡慕将这副躯体切成几块吧。

想清楚这些，郁司辛目视阡慕，在他挥刀过来时露出一个无比坦然的笑容。

甚好甚好。

再次清醒时，已然到了尸骸遍野的山谷，郁无的吼叫惊得食尸秃鹫阵阵飞起。

郁司辛刚醒来又奇迹般获得控制权，他看到了阿尽，还有黎铭，两人面对面立着，似在说什么，最后黎铭轻轻将阿尽揽进怀里，继而推开。

阿尽笑了，双膝轻轻跪下。

郁司辛奔过去时，看到阡慕站在阿尽身后，高高抡起大刀。

不可以！不可以！阿尽！

这一次不再是无效呐喊，阿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这边，很快像发现了什么秘密，轻轻扬起嘴角——

“莫要忘了我。”

咔擦。

郁司辛双腿一软，直直倒下，彻底失去了对郁无躯体的控制权。

重新恢复意识的郁无慌乱检查自己，最后一无所获，也无法施展力量，目光游离后落在被血浇了一遍又一遍的阡慕身上，毫不掩饰地嘲笑起来——

“阡慕，想不到你如此表里不一、道貌岸然，郁司辛活着时天天把爱护城民挂嘴上，他死了你就原形毕露大杀四方，是不是很爽？也不要有负罪感，毕竟他们都熬不过今夜，天一亮，不是烂掉就是开始新一轮厮杀。”

阡慕未言语，黎铭拍拍他肩膀道:“虽然很难，但别无选择。”

郁司辛也信了，不管是窥见未来，还是家族传说，并不会因他的死而结束，而他坚定不移相信的救世之法，兴许只是另一个阴谋，还拖累了阿尽与黎铭。

郁司辛直到成了一缕魂儿才觉得自己被骗了，被“高人”骗了，被自己的坚信不疑骗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绝望如墨水滴入水面，慢慢扩大，晕染。

郁司辛死了也觉得生无可恋。

黎铭:“世人皆道郁族所得是圣物，但只有完好时才是圣物，一旦分裂，就是如今的光景。”

深呼吸两下，阡慕面露厌倦:“其余族人皆已灭，无人阻你霸业。”

黎铭:“放心，答应你的不会食言。”

郁无:“你们预谋什么？！”

黎铭:“碎片重聚，让一切重新来过，还好赶回来了，我们还有时间完成。”说完回到阿尽身边，伸手取出遗体内的碎片，“谢谢你的舍生，我们很快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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