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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喜欢就去追

御书房中气压极低，隐有两句争执传来。外面的太监们却不敢去劝半分，甚至里面的奉茶的也直接给屏退了，桌上的折子散落在地，看着一封一封拾起来放好的人，温如玉气的胸口疼，手中毛笔重重一放，冷声道：“你不必做这些”。

卫慕抬头看他，一双眸子无悲无喜，却让温如玉心中一凉，“你刚才失了仪态。”

温如玉撩袍跪下，心中不断反思，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却不忘说：“请陛下赐罪，御前失仪，臣罪该万死。”

卫慕垂了眼睑，细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神情，落下一层阴翳，二人沉默，直到卫慕开口：

“我不喜欢这个词，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起来吧！”

“谢陛下。”

“这封折子朕也看了，都没生这么大的气，你又何必如此？”

听到不是我，而是朕的称呼，温如玉脸白了几分，解释道：“此事甚是荒唐，河中石碑，定是有意为之，于国于民大不利。倘若百姓朝臣信了这事，定会朝中动荡，硝烟四起。”

卫慕良久没回话，只是问了句：“你觉得武帝指谁？”

“自是陛下。”

“所以不利在那？”

温如玉沉默了一瞬，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问道：“陛下明知臣想的是什么，就这么信太尉？”

“今日这人换成了你，我同样会信。”

温如玉心头一跳，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外就想起了通传声。

“陛下，苏太尉求见。”

“进。”

苏锦城走进门，就看到温如玉跪在地上，他也不是好事之人，收回视线，撩袍跪地道：“臣苏锦城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句话的一出口，旁边的温如玉沉默了，他本想退下，但卫慕说道：“丞相留下来一起听听吧！”只好作罢，安静的把自己立在一旁。

“太尉前来所为何事？”

“近日，天清河出土了一块石碑，臣认为乃卫国之福。”

“此话怎讲？”

“武帝亲临，荡平四海；天命所授，帝业永昌。这话正是来形容陛下的。”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若是别人听，可能都以为这话是为了保全自己，刻意为之，但温如玉脸色极其难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苏锦城也太过大胆。

“朕自然知道这是说自己的，但是流言泛滥，朝中多有异心之人，怕是不这么想，若是放任不管，必成大患。”卫慕有些莫名，他不知道苏锦城这话具体背后指什么，他们两人之间，根本没必要谋反，所以石碑之事，也不可能是他为之，但自己这身子，着实配不上武帝，难堵悠悠众口。

臣有异心，朝堂不稳，他不担心苏锦城谋反，但怕其他朝臣受人蛊惑，成为这事的棋子，白白丢了性命。

“陛下为何不能是武帝？”

此话入耳，卫慕感到头皮发麻，却又如闪电划亮夜空，彻底拨开了眼前的迷雾。“你想让朕御驾亲征？”

“是。”

“太尉此话未免太过荒唐。”温如玉教养极好，政事交谈，他怎么都不会插话，只有等别人说完了，或者卫慕主动询问才开口，这是他第一次破例。

但卫慕却没有理他，甚至连眼神都没给，回道：“不，太尉你继续说，朕要如何做？”

“臣深知龙体安康最为重要，但对于北击蛮夷的事情，已做好了万全准备，有必赢的把握。”

“苏锦城！你这是在拿陛下的命在赌，倘若中途有半点闪失，你有几条命够填的？”

“丞相！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太多的吗？”

温如玉的手青筋暴起，眼眸中是压制不住的怒意，卫慕随即对苏锦城说道：“此事你尽快做准备，这事不在朝堂的议，朕直接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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