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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初心脏一阵阵发紧,他吸吸鼻子,闷闷的喊了一声“哥。”
沈霄听出他的声音不对,忙转过身来,待看清何以初的表情时,他心一沉,几步走到他跟前,拇指小心翼翼蹭了蹭他的眼尾,“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何以初摇摇头,他憋着眼泪,眼眶红红的看着沈霄,眸子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沈霄终于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他眉头皱起来,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还想再追问,余光一晃就看到了被何以初紧握在手里的小瓶子。
沈霄一愣,他表情呆滞住,脸色变得很白,他看着何以初,小声地叫了他一声“初初。”
“哥哥为什么要吃这个?”何以初举起来手中的药瓶,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又说,“不要骗我。”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无声的笼起,就连圣女果都察觉到不对劲,在两个人身边转了一圈就晃着尾巴跑开了。
安静的室内针落可闻,沈霄偏开脸,他眉峰往下压着,眼皮绷得很紧,喉结不断滚动。
他闭了下眼,下意识握住何以初的手腕,力气很大,像是在思考该怎么说。
他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很低,也很轻,好像开口说出来这些于他而言而困难,他中间也确实停顿了好几次。
“工作,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压力很大,常常熬夜,后来,后来就会偶尔失眠。”
何以初无声且坚定的摇摇头,他明显不信,沈霄不说他也能大概猜到他的用药量,绝对不是他说的偶尔失眠那么简单。
“是因为我吗?哥哥。”何以初心疼的跟他对视。
沈霄不敢看他的眼睛,索性偏开视线,皱着眉很慢的说出来两个字:“不是。”
“我不信。”何以初伸手揉揉眼睛,他目光一寸寸描摹着沈霄身上的每一寸,心脏疼的受不了。
沈霄不说他也能猜到。
他几乎能看到当年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一个人在异地他乡,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环境,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他还亲手斩断了跟自己的所有联系跟可能,他要独自一人熬过一个又一个酷暑跟寒冬,他要克制着自己内心汹涌的想念。
他心里到底是承受着多少痛苦,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个人,又是怎么过来的?
就靠这些药物吗?
沈霄明明......比自己过的还要惨啊。
他当时也明明,才十八岁啊。
他的哥哥,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幸福的童年,没有跟别的小孩儿一样拥有美好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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