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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铃声响了,楚芮逃似的站起来,因为起身幅度太大溅起一片水花,转身抓着扶手上去,捞起躺椅上的浴袍穿好,边系浴袍带子边说:“有人敲门,我出去看看是谁。”
广浩波被水珠溅得眯了眯眼,再睁开就只看到楚芮匆匆走远的背影。
是朱宁朗来送感冒药,楚芮把药放到广浩波房间,出来之后没再进汤池,坐在观景台的椅子上等着广浩波。
温泉池映在玻璃窗上,楚芮看着广浩波模糊的身体轮廓,薄薄的一层光影在玻璃窗上流动。
楚芮在旁边坐着,广浩波没几分钟也出来了。
房间里的床太软太舒服,泡过温泉的身体像躺在云上一样软绵绵的,疲惫重新卷回身体,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楚芮一觉睡到天亮,外面是阴天,看起来又要下雪了,从观景台往外看,海面跟天空连成青灰色一片。
一直到服务员来送早餐,广浩波房门还关着,楚芮等了几分钟还是去敲了门。
但他敲了半天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广浩波门没反锁,楚芮在外面一拧门把手就开了。
房间里窗帘拉着,光线太暗,楚芮只能看到床上有人,他听到广浩波好像在说梦话,越走近越能听出来他呼吸声很重,听起来像是很不舒服。
“小波,”楚芮走到床边叫他,“小波,早饭送到了。”
广浩波听到声音,睁开重又涩的眼皮,楚芮伸手在广浩波头上摸一下,滚烫的温度还包了一层冷汗。
“这么烫,你发烧了。”
楚芮赶紧出去倒了杯水,床头的药果然没动,他昨晚忘了嘱咐他把药吃了再睡。
广浩波被楚芮摇醒了,坐起来迷迷糊糊吃了退烧药又躺下了,头跟铁一样重,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疼。”
“哪里疼?”
“头疼。”
楚芮坐在床沿边,食指指腹摁着他的额角慢慢给他揉,广浩波喉咙里呢喃一声,“楚芮……”
楚芮听到广浩波叫他名字,手一顿,弯了弯腰让自己的耳朵贴近广浩波嘴边,想听听他说了什么,但广浩波只叫了那一句。
几分钟过去了,广浩波除了喉咙里溢出来的咕哝声再没说别的,那声轻轻的呢喃倒像是楚芮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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