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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短短五字，却像把匕首狠狠刺入钟殊离心口。

他望着眼前眼神冷漠的男人，鼻尖泛酸。

五百年前，他明明说过“你虽是妖，却比神更慈悲”。

如今却会遭到凌夙如此轻视。

沧海桑田，早已物是人非。

钟殊离咬咬牙，食指微勾，一颗白色的圆珠在他的指尖光华流转。

那是他的妖丹。

钟殊离看向高座上的凌夙，捏住妖丹双指缓缓用力，：“如果帝君不放了陌鸢，我哪怕是当场魂飞魄散，也不会让帝君得偿所愿！”

凌夙狭眸一眯：“你在威胁本君吗？”

钟殊离仰起头：“不敢，但我绝对不让陌鸢受到任何伤害。”

面对他的不敬，凌夙眼底划过丝怒意。

可目光扫过钟殊离苍白的脸色，和那托着妖丹且瘦骨嶙峋的手指，心中有股莫名的烦躁。

良久，凌夙才重新开口：“如有下次，本君绝不轻饶。”

闻言，钟殊离高悬的心缓缓落下，却又遮不住眸中的落寞。

想不到有一日，他会用性命去求凌夙的一丝宽容。

钟殊离垂眸，转身离去。

回到茉紫殿后没多久，陌鸢便回来了。

当看见单薄的钟殊离站在殿外，她当即红了眼：“对不起，让公子担心了。”

钟殊离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天界凉薄，只有你愿意一直跟着我，若你不嫌弃，以后便叫我兄长吧。”

他这一生得到的善意太少，所以每一份都会格外珍视。

陌鸢从袖中拿出根月白色的绳，将其系在钟殊离的左手腕上：“这是我向太岁仙君求来的，定能保佑兄长平安。”

看着腕上的绳，钟殊离的心终于多了分温暖。

几日后，历劫回天的司水仙君设宴，宴请四方仙神。

钟殊离从陌鸢口中得知凌夙和庭笙也会赴宴，心下微动。

他想去见炎儿。

焱儿刚出生时就被庭笙抢走，他身为生父，至今都不知道孩子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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