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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忘川上多了一个摆渡的公子。

他一身简朴素衣，手腕上系着一根月白色手链和一根姻缘结。

幽魂偷偷议论他，有说他曾经是魔尊的，有说他曾轻易搅起六界腥风血雨的，也有说他曾和天族帝君相爱的。

钟殊离对这些窃窃私语恍若未闻，他日复一日往返于忘川之上。

有时，他会对着水面低语：

“凌夙，今日焱儿趁大长老睡着，悄悄把他的头发全剃了，气得大长老追着他绕着阎魔宫跑了几十圈，几位大长老都没拦住。”

“凌夙，玲珑已经会走路了，天天跟在焱儿后面闯祸，闹得魔界鸡犬不宁。”

“凌夙，凤凰树下的花已经开了，不知道你是否会喜欢。”

奈何桥旁的幽魂纷纷用此人有否脑子有疾的眼神看着他。

钟殊离好似感觉不到投注在身上的视线，他知道他的凌夙就在这里，虽然自己看不到，但他肯定就在自己身边。

“兄长，你能渡我过去吗？”一道怯怯的声音在钟殊离身后响起。

钟殊离回头望去，一个梳着垂挂髻的小姑娘站在岸边，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双手紧紧拧在一起。

钟殊离道了声好，那小姑娘一声不吭地跨上小船，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膝盖。

小船轻轻荡开，钟殊离瞅着他，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茫然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熟悉得钟殊离心中一痛：“我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都已经忘了。奈何桥上太多幽魂了，我还是坐兄长你的船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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