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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冲湿了一身的段台禹哭到一半又不知道发什么疯，站起来就把项承扑倒，两人扭打成一片。

项承气急了，一点感情余地也没留就往回打，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停下来了，段台禹总算是劳累过度昏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多后的夜里，段台禹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惊恐醒来后跪在客厅又抱头哭了一顿。

哭完后又是长长的愣神，紧接着狂笑不止。

等到周覆通过监控发现段台禹的异常后，项承连夜赶到才阻止了段台禹差点把自己的手砍下来。

医生通过段台禹用水果刀往自己手臂上扎了六刀，再加上一系列的状况，最后配合段宏的精神病症史遗传可能，判定了段台禹应该是在受到高度精神创伤后，诱发了中度的精神混乱。

在医院躺了三天后的段台禹明显冷静了一点，却一直一声不吭，项承什么话都说尽了，段台禹依旧愣得根木头似的。

睡前，心理医生来看了看段台禹的情况，大概判定了有可能进入稳定期后，项承才安了心回去歇一晚。

夜半，医院走廊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孩子哭声，紧接着是一对男女的斥责声，大概是互相责备对方对孩子照顾不周，导致孩子生病之类的话。

段台禹光着脚下了床，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窗看到了外边的一家三口，一对年轻夫妻抱着一个吊点滴的小女孩。

他看魔怔了，走出房门到那一家三口面前，那对夫妻以为自己的孩子打扰到了他，立马就要道歉。

“不，不，没有。”段台禹连忙后退，“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们的女儿很可爱，我想过来，看看。”

年轻夫妻互相看了下对方，松了口气。

“我也有一个女儿的。”段台禹又走近，并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戳了戳小女孩的手，温柔中透着大把的绝望说：“还有一只兔子。”

说完，段台禹光着脚走出了医院，蓝白色条纹相间的病号服和黑夜的颜色形成强烈对比。

段台禹目光涣散，全然无感脚下的触感，一步一步消失在在了黑夜中。

凌晨四点，段家主宅三楼响起了一记枪声。

子弹飞过肉墙，炸开了一串血花，段台禹仰躺在地上，霎那间明白了他父亲对着自己胸口开枪时是多么决绝。

【作者有话说：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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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最后一面

“你都知道了？”项承靠着天台的栏杆对手机另一头说。

“人怎么样了。”夏莱问。

“不太好。”项承吹散了一口烟，“刚刚从抢救室里推出来，又进去了。”

夏莱坐在床头扶了一下额头，忧心问：“打哪了？”

“心脏擦边上了。”项承脑海里闪过抢救室上方的红灯牌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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