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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她灼灼的目光下，陈亦恒撕开包装，把巧克力放到了嘴里。

一口下去，原注酒心在嘴里爆炸似的迸开，烈酒辛辣的味道顺着神经瞬间溜到大脑。

林之真虽然有些晕晕的，但也敏锐闻到了随着他呼吸一起喷薄而出的酒精香气。

准确的说，是酒精的味道和青草的味道相混合，混出一种陌生而吸引人的气息。

她不自觉地仰起头，像中了蛊，想多闻一些。

门廊灯光很暗，陈亦恒垂下眸，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

巧克力的醇香在齿间，稍一扁唇，人头马干邑的芬芳就再次溢出来。

他默默地向前挪了一小步，她扬着的小脸在他的视线里展露无余。

她随意扎起的发型有些乱了，一缕不安分的碎发挂在嘴角，摇摇晃晃，晃得那片桃红色的嘴唇十分夺目。

不清醒。

陈亦恒的脑中响起了警报。

或许是没设防的烈酒，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他意识到自己现在不够清醒。

而在一个密闭空间里有一半以上的人不清醒，就很容易发生些许不可控的事情。

陈亦恒残存的理智仿佛响起了冷冰冰的声音，告诉他，这些在他看来仅仅是不可控的事情，对于对面的林之真来说，可能是唐突，是冒犯，甚至是惊恐的噩梦。

他不想让林之真做噩梦。

于是他拽走自己的眼神，落在红木色的大门上。

他向后退，背靠着墙壁，声音有些哑，“那我拿了东西就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他的迅速抽离带来了一阵风，吹散了林之真鼻尖那一丝渐渐靠近的清香味。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陈亦恒已经进了屋，半跪在林之真之前分配给他的那个小柜子面前，对着里面的空空如也发愣。

林之真弯腰扯掉了袜子，随意丢在洗手间门口。

她轻松地往床上一倒，声音黏糊糊的，“洗衣机坏了。”

陈亦恒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瞅着她。

林之真也侧过头冲他笑，是那种常常堆在酒醉人脸上的笑容，咧着嘴，眼睛眯成月牙，没有半点虚假。

“我那个…我想帮你洗衣服来着…不，不好意思哈。”

这会他算是听明白，关上柜门去卫生间查看。

洗衣机里是两人的衣物搅在一起，还有没冲干净的洗衣液泡沫。

他探头问：“怎么弄的？”

没有回应，她安然地躺着，像是已经熟睡。

陈亦恒噤声，弯下腰轻轻拍打机器。

没有反应。

遇事不决就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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