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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陈年旧伤
苏难下午睡多了,一觉起来,天已黑透,他打了辆出租车,打算趁着晚上精神好好收拾一下,最好这两天就可以住进去。
他定了个书柜,工人已经送到了,就在门口等着。
苏难帮忙把书柜搬到卧室里面,把人送走后,他把一只行李箱拖了出来,打开拉链,里面是满满的一箱子书。
苏难花了些时间把书全部整理好上架,他的书柜买大了,空了大半,但是没关系,一个月购入一本新书,慢慢地总能将书柜填满,苏难很享受这个过程。
他转向厨房,从壁橱里翻出一只单柄奶锅,打算下碗面先填饱肚子,冰箱是空的,没菜没肉对他而言影响不大,问题是,连最基本的油盐酱醋都没有,他忘记买了……
苏难思忖着,要不要问邻居借一点,但是想想还是作罢,大晚上的,也不好去打扰人家,况且,苏难几次出入,并未见到任何一个邻居,贸然上门始终不大好。
最后,奶锅被塞回了壁橱。
再次回到卧室时,苏难手上端了盆清水,他有点洁癖,房间其实已经很干净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再擦多一遍,没擦完他今晚肯定不会有一个好觉。
这毛病得改,苏难叹了一声。
在把抹布洗干净后,他突然瞥见书柜上方一角有个黑色指印,由于书柜是米白色的,所以那个指印便特别明显,应该是刚才搬运时工人不小心留下的。
苏难没办法忍,转身就取来抹布,由于书柜太高够不到,他便搬来凳子,用着劲将那一角擦得干净锃亮,几乎都能反光了,他用指腹抹了下搓了搓,总算满意了。
“真得改,这破毛病。”苏难喃喃道。
“叮咚——”
门铃突响,苏难扭过半个身体望向门口,在确定是他家的门铃后,苏难将抹布随手扔下,他转回身要从凳子上下来,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直直栽落在地!
他运气不好,身体砸在了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行李箱上,行李箱是PVC材料,硬且结实,苏难脆弱的腰部直接对着坚硬的万向转轮碾了过去。
柔软的腰部软.肉怎敌坚硬的轮子?
苏难凄厉地叫了一声,剧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咬紧牙关浑身轻颤着。
实木凳翻倒在地,发出沉闷的一声“咚”,连带着旁边的塑料盆也被带翻,污水流了一地。
“叩叩叩!”
敲门声紧跟着响起,片刻后,苏难的手机也开始震动起来——有人给他来电话了。
好不容易才从剧痛中缓过半口气,苏难手抖着就要去掏手机。
手机因为长时间没接通自动断开,震动跟着停止,苏难深而慢地吸气,呼气,那股疼劲还没来得及完全过去,耳朵倏然听到了渐近的脚步声。
声音微乱,来人很慌张。
“苏难!”
是俞项。
苏难刚撑起一只手,身体蓦地腾空而起——他被俞项抱起来了。
“你快放我下来。”苏难的声音听起来又慌又哑。
“摔哪了?快让我看看。”俞项看他面色青白,额头冷汗涔涔,极怕他是磕到了什么重要部位,急道,“哪疼?”
苏难手掌撑在俞项坚硬的胸膛上,借力把人往外推开,声音虚弱无力:“没事,你放我下来,快点。”
俞项把人放到床上,看他腰腹间的衣服布料发皱,分明就是用力攥过的痕迹,见苏难瑟缩着急迫要退开,俞项心一横,把手伸向他的衣服下摆。
苏难大喊一声“不要”,接着剧烈挣扎起来。
但是已经迟了,俞项动作极快,衣服一掀,他的瞳孔蓦地一震——苏难的后腰有两条很深的暗红疤痕,呈V字型,较长的那条足有十厘米,斜着延至脊柱的方向,短的那条尾部没入浅白色裤头里,长度不明。
是陈年旧伤了,但从缝线的齐整程度来看,伤口当时的愈合情况并不是很好。
可怖的是V线周边还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混乱划痕,有的颜色已经极淡,像是用指甲抓出来的,又因为被磕伤,皮肤上一片青紫,从视觉上来看,简直是触目惊心。
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项的手指刚要抚上去,苏难已经狠力将他推开,手脚并用地蹬着往床角处慌乱退去。
“苏难。”俞项轻声唤他。
“别过来!”
苏难大口急喘,嘴唇连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被掀开的T恤下摆被他紧紧地拽了回去。
他用手捂着腰,惊恐地看着还要靠近的男人,连牙齿都在微微打着颤:“别过来,你不要过来!你不要看我!”
俞项生硬地止住脚步,他不敢再刺激苏难,只能尽力控制住语气,柔声道:“好,我不过去……我到外面等你,好吗?”
苏难狠狠咬住了牙关,脖子用力到露出青筋,他低下脑袋,难堪地将脸撇向一旁,以一种近乎鸵鸟的姿态将自己深埋起来。
他紧紧闭上眼,试图平复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俞项退出了房间,房门刚关上,他的脸便沉了下来。
那么长那么深的两条伤疤得是受了多严重的伤才有可能造成!他们分开的这十年,苏难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当年他不告而别,是否跟他发生的事情有关?这两条疤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当年苏难离开时,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包括手机,俞项几乎找遍了所有他可能会去的地方,却连苏难的丁点影子都没找到。
后来,在俞项准备报警时,苏难来电话了。
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说了分手二字,苏难甚至没有给俞项开口的机会,电话被瞬间挂断,他再拨过去时,那边已关机。
这一分,就是十年。
现在看来,疑点太重了,俞项甚至生出找私人侦探去调查的冲动,电话刚拨出去又被他重重按断了,苏难告诫过他,不准再调查他的事。
房里房外都很安静,几乎没有丁点声响,俞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卧室的门,他太想进去看看他了,但又没敢妄动。
苏难对他十分抗拒,他害怕他,这点让俞项感觉很挫败,到底要怎么做,他才愿意对他放下防备呢?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卧室的门“咔哒”一声终于开了,俞项神色一凛。
苏难衣着整齐,脸色仍然很苍白,看起来也有些疲惫,但神色很平静,已经跟平日里无异了。
他的手上还端着那个不锈钢盆,俞项起身朝他走去,他没敢靠得太近,目光却将人从上往下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才伸手去接那个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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