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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没有人,陈驰在里面他看不见。
我可以……
我悄悄挪动脚步,转到旁边的胡同里,一抬头对上扛着米面粮油的中年男人的视线。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浑身的血一下子凉了。
冷汗慢慢浸透后背,我僵硬地转身,陈驰拎着满载的行李包,就这么阴冷地倚墙看着。
「怎么在这儿?」
我喉咙发干,借口说想上厕所。
陈驰笑了,朝男人扬扬下巴:「大哥,行个方便?」
中年男人说可以,他家就在那边。
他不是赐丁村的人。
懊恼后悔冲上头顶,我却不敢泄露一丝情绪。
回去的路上,陈驰用只我和他听见的声音,跟我说:「路漫漫,我说过什么?」
我瑟瑟发抖,竭力压抑喉头的呜咽。
他说过:「再动歪心思,我也不知道我会干什么。」
可我只是想活下去。
作为一个正常人,而不是轻贱的物件。
乱世年间物资紧缺,陈驰让人买了一大批医疗消毒用具,安排了人清洗竹笼。
前一天夜里,我趁他睡着偷跑进仓库。
他买了十几桶食用油,我抬油桶的时候,看见旁边黑色的行李袋。
袋子很重。
有一股鞭炮的味道。
我拉开拉链,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从脊骨升腾起寒意。
硫磺、硝石、木炭,各种土炸药。
可回来的路上,有人问陈驰袋子里装的什么,他说是普通的生活用具。
我不敢多待,匆匆忙忙往外跑,被桌角绊倒在地。
钝响中,老旧的抽屉被我压坏了锁扣,露出里面泛黄的纸张。
两张画像,一男一女,还有一份证件,和我那张流产证明。
我揣进怀里往外跑。
天亮得晚了,前几天的天气阴湿刮风,今天难得天晴,陈驰打着赤膊,露出深浅交错的疤痕。
「路漫漫,我出去一趟,你就在家待着。」他出门前拿了三炷香,又嘱咐了一遍,「哪里也别去。」
我隐隐有些不安。
陈驰的状态不对劲,他平常太阴狠太暴虐,今天一早沉默得反常。
赐丁村的男人都去了竹笼,把女人们赶出来,粗暴地打骂。
王胖子朝齐小雅脸上啐了一口:「带病的脏东西都扔进山里喂狗!妈的敢传染老子,把你们全剁了!」
竹笼是单独围出来的牢房,屋里泼了大量医用酒精,我昨晚还在外围倒了几桶食用油。
火柴扔下去的瞬间,冲天大火拔地而起。
「王浩,起火了!」
「赶紧灭火!」
所有人都被引到竹笼灭火,我拼命往河那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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