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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就是全场最扎人眼睛的钉子 4

“嗨，甭提那些个，你真死在那了，我兴许也就改行了，要不说书去，要不就给人画个画，批字、算个卦什么的。”黄明府笑着说。

“你手上那两把刷子算卦不见得比说相声赚的少。呵呵，我记得人家都往外出，就你端着洗脸盆儿往隔离楼里跑，那厂长都跟你喊差了音儿了，哈哈哈。”马荣禄笑着。

“别进去，别进去，车就快走了，黄老师，别犯傻，保命要紧。你看看你们来时那辆车，你现在不走可就赶不上了，进去你就出不来了！别干后悔事！”黄明府学着那厂长的蚌埠口音说。

“哈哈哈哈。”马荣禄笑的不行了：“救命之恩啊，老黄，说正格的！你想过我就是着上非典了，咱俩都交代那出不来了吗？”

“没有。”黄明府又倒了杯茶，自斟自饮起来：“交代那就交代那了，那样咱俩的谢幕演出就是《歪批三国》，就是……”黄明府又抬头想了想，“就是这活作为谢幕演出稍微差点意思。”

“咱俩在蚌埠隔离前最后说的是《歪批三国》吗？”

“啊。”黄明府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记性真好，我还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别说，我觉着你就是文哏的路子，《歪批三国》谢幕挺适合你的。”

“咱俩人一场买卖，我没有路子，你是什么路子我就什么路子。《歪批三国》可能挺适合我的，但未必适合你。”

“那我适合什么活谢幕？”马荣禄摆弄着手里的书问。

“谁知道呢，都是看祖师爷的赏儿了。”

“嗯。”马荣禄点点头，表示同意并陷入了沉思。

“老黄，你说这回小园子里这档子事，我总感觉是不是冲着我来的？是不是咱们接演出综艺挡了谁的财路了，这是找我寻仇，诚心祸害咱呢？你细想这事，在园子里死了人，最大的影响不就是园子里不进观众了吗？卖不出去票了吗？”

“祸害买卖，害一条人命犯不上吧？”这时候黄明府想起李松茶杯底下的那纸条上写的话——‘你就是全场最扎人眼睛的钉子’。

“园子里半夜还闹鬼唱了大戏了，现在他妈弄得我都不敢去了，更别说买票听相声的了。”黄明府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马荣禄打岔说道。

“秋心，唉，你说死了个观众，怎么还把秋心倒出来了呢？是不是犯案这人认识你？”

“怎么呢？”

“近人才知道你嘴边总挂着秋心。”黄明府把茶杯靠近嘴边抿了一口又说：“秋老板有精神，秋老板有艺术，做人做艺要向秋老板看齐。”黄明府学着马荣禄说话的语气说道。

“近人都知道，秋老板是你的精神图腾。”

“你说的那都是早先了！这些年忙的晕头转向的，我应该很少提了吧……”

“你那时候总说你想跟她一样死台上，记得吗？咱们在蚌埠那工厂宿舍楼隔离时候你也说过。烧的都糊涂了，就说不想死在这，你要上台，听得我还挺感动的。唯独就是给你端屎擦尿的时候，有点后悔跟你一块留那。”

“呵呵，我那还真是真心话，如果说我想要一种最好的死法的话，我真的是希望和秋心一样死在台上，那样我马荣禄的名字就会跟秋老板一样，刻进中国人的传统文化历史里。”马荣禄认真的说。

听了的马荣禄这话，黄明府的身体像过了电一样，盯着马荣禄看了半天，压低了情绪缓慢的对马荣禄说：“秋心没死在台上，她是死在后台的。”

“那就是我希望死在台上。”马荣禄坐直了身子：“老黄，你呢？你觉得你最希望的死法是什么？”

“就台上，死你旁边。”黄明府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抬头，言笑自若。

稍沉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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