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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登殿 3

龚虎穿过胡同，朝南门外大街的方向走去。崔老板的店就离着不远，庄股店拿寿衣当幌子，大半夜的不见光，还透着股子亮，风吹着一摇一摇的，跟挂着个人似的。

古三儿与其相悖，朝胡同的深处走去，虽然很黑，他打着手电筒一路走了很远，足足有那么一顿饭的功夫才回来。

“老刘，你们这茶馆后门天天上锁吗？”

“不是锁不锁，应该说一直都不打开，我们很少从后门走，这门跟我们这儿就是墙，这是消防要求，不许封上！要是封了，消防通不过剧场就不让演了，您瞧见没，这门附近一米都不许放东西，这是消防的规定。”老刘比比划划的说。

“这门钥匙平时放哪儿？”

“就在我这了。”说着老刘拿出一大串钥匙，这防盗门的钥匙应该就是这密密麻麻的钥匙中间一把。

“哪把是？”古三儿问。

“就这把。”说着老刘把那把钥匙递给古三，钥匙一看就是没怎么用过，这么旧的门钥匙还很亮很新。

古三儿把钥匙插进防盗门里，拧了几下虽然有点卡，但是可以确定，就是这扇防盗门的钥匙。

“除你以外，谁还有这扇面的钥匙？”古三儿问。

“只有我一个人有，我刚刚说了，这个门平时也不用，所以特地把钥匙交给谁也没有意义。”

古三儿把头转向龚虎：“记得打举报电话那女人吗？”

“嗯？”龚虎不明所以。

“那女人说的没错，凶手应该就是这茶馆里的人。”

龚虎有些错愕，还是点点头，说这话的时候古三儿也没背着谁，毕竟只是个初步的推断。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站在一旁的老刘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这时候古三儿看了老刘一眼，老刘余光也同时扫见了古三儿的眼神，他没有故意躲闪也没表现出心虚，他迎着古三儿的眼神，做了个直起腰来的动作，把身形站得比刚才更加笔直了。

今天马场道马荣禄的别墅外面罕见的停着一辆奥迪 Q5，小型城市 suv，这是裘英的好朋友总医院的韩主任的车。

韩主任是裘英多年的好友，将近一米八的大高个儿，走起路来感觉晃晃悠悠的，这身高在大夫里边特别少见。除此以外，一个医生具备的所有职业习惯或者说毛病吧，她全都有。比如一天得洗七到八次手，到哪都带着口罩。她跟裘英俩人都爱听京剧，今天是来接裘英去滨湖大戏院看张火丁的演出，唱的是《大登殿》。

“我一见老母亲跪金殿，折儿的阳寿有几年，开言来叫了声代公主，王宝钏，你把母亲往上搀王下殿，我只得撩跑端带一步一足下金銮…… ”李薄云会唱几句，看师娘跟韩主任俩人都在还没出发去看演出，故意在她们眼前卖排，他知道师娘好这一口，每次他只要一耍这个宝，师娘总会报以欣赏的微笑。

可是今天有点反常，唱半天师娘头都不抬，韩主任面色也比较凝重。不见俩人有多热络，气氛渐渐变得有点尴尬，自觉可能耽误了大人说话，随便寒暄几句就自己找个台阶儿，下楼去了。

下午三点半的演出，俩人临将将三点才出发，出门时候都没理李薄云一句。

“药的事既然我答应你就一定不会食言，可是你得确认好了消息到底可不可靠。”韩靖开着车，车穿过匝道进入快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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