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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夏搭了同事的便车返回警局，换好衣服后，她准备回宿舍，刚下到二楼，就看到两名警察护送一个年轻男子往楼下走。

男子一米八的个头，短发，精瘦，但不强壮，肤色发白，一看就是坐办公室没怎么晒太阳的类型。他眼睛不大不小，自然眉，长相是那种贴到约会软件上你会犹豫要不要点赞，三四秒后有 45%的概率你会点“√”的类型，即好看归好看，不过好看得有限。

丁夏皱了皱眉，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她停在楼梯口，看着三人下到一楼，拦住一个经过的同事问：“刚才那人谁啊？”

“南山埋尸案的报案人，来做笔录的。好像是……壹零乐园的视频审核员。”

丁夏听到“壹零乐园”时，了然地哦了一声。

李献坐在送他回家的警车上，回头望了一眼公安局的办公楼。

刚才遇到的女警，他认识。

012 蜕变

202X 年，9 月，第四日，东篱大学。

卢文轩一整天都处于一种梦游的状态，浑浑噩噩地上课，浑浑噩噩地参加系里的会议，讲的什么，听的什么，一概记不得了。

晚上，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办公楼旁的花坛边缘，倚着栏杆，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东篱大学傍山而立，建筑与建筑之间，高度落差很大。

比如花坛所在的区域距离通往校门口的柏油路就有四米的高度。

这要头朝下掉下去……

卢文轩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昨晚，他又是做帮凶，又是杀人，又是毁尸灭迹，还被拍了视频，人生观价值观塌得彻彻底底。

他就像一辆失速的列车，控制杆不受自己掌控，而是握在一个疯子手中。

可以预见的，那终将脱轨的命运，在那疯子看来，也许是一件能让他血脉偾张的事。

烟花就应该在最灿烂的时候死去。

但卢文轩还是有理性的，至少脑子还没彻底坏掉，与其被那疯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不如就此结束。

“跳下去。”

这个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放大。

他紧紧握着栏杆，手都握得发白了。

“你跟这破栏杆叫什么劲。”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说道。

卢文轩吓了一跳，转过头，只见来人四十五六岁，穿着篮球运动衫，一身汗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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