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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十年前的怪病

他刚回到安阳县后两旬左右，那时他还没从心爱之人香消玉殒的悲痛中缓过来，便看到了一位来医馆的病人。

那是个面黄肌瘦的男子，腰背佝偻，眼睛凸起，显得分外兴奋，看上去至少也有五十多。

他就算再悲痛也不能置之不理，便起身问那病人具体哪里不舒服。

“大叔……”

“我年纪二十有余！”那男子吹胡子瞪眼的说道，纵使见过大世面的天霜门二弟子李衡都惊了下。

就算是得了绝症也不至于此吧，这长得也过于着急了。

他问那男子那里不舒服，对方张了张口，手不受控制地挠着胳膊和脸，神色有些迷茫。

“把胳膊露出来。”李衡觉得情势不对，厉声说道。

那人不像得了寻常疾病，倒像是中了盅。可中原地区毒盅极为少见，江湖之人中了盅还可能是仇家报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带着毒盅跨越大半个南周将盅下到对方身上，可那病人不过是个普通百姓，谁会给他下盅？

那人听到李衡严厉的声音，止住了动作，梗着脖子说道：“我胳膊没事，就是晚上睡不好，没精神，赶快开方子抓药吧。”

那语气冲得李衡眉头一皱，在江湖上被人称神医称惯了，这还是第一个说话如此不客气的。

他转身就去抓药，在药柜前冷静片刻，想着毕竟是一条命，又转身，三两步走到那人身边趁他不注意一下将他的衣袖撸起来。

李衡看着那人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手臂，愣在原地。

接着听得那人发出一声沙哑的尖叫，从椅子上弹起撞开李衡向外面跑去，所幸他那些年闯荡江湖虽以采药寻访救死扶伤为主，但还是学了些武功，下一秒便反应过来将一只脚迈出医馆大门的那人扯了回来，押得那人不能动弹，一脚把门踹上，接着把人按在椅子上。

“你跑什么，就算没钱这手臂都这样了也不能不管啊，腐肉得割了，也得包扎，你看这还渗着血呢……”李衡一边数落着一边收拾了药粉麻布，将极小却极尖利的刀子放在火上烤着。

他站在药炉后给刀子消毒，用余光瞄着那人，看他依旧坐立不安，两只手绞着，咬得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听着有些瘆人。

李衡给那人割了腐肉包扎了伤口，又让那人脱了衣服，想看看他身上是否被人下了盅，那人却丢下一锭银子，坚决不肯了。

他不是活菩萨，人家自己不想治他也用不着强迫，便让那人走了，割下的腐肉中也没有虫卵，散发着一种极其难闻的味道。

后来他晚上起夜时听到外面有一下一下的闷响，通过窗子一看，一个人像不知痛苦似的一下下撞击着对面人家的墙，疯了？

虽然那日这人就不大正常，但短短几日总不能疯成这样吧？或者只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了也得选个痛快点的方式吧，好歹是一条人命，他正准备拿衣服出去，就见有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从对面出来了，要同那人理论。

他刚放下衣服，却听见一声惊叫，抬眼便见那人竟是直接咬上了壮汉的脖颈，被那壮汉一下撕下来，嘴里还带着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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