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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情难堪

两人行于林间，脚下落叶柔软，像是地毯。

“王祎。”江渝忽然唤道，颜星雨记得他上次叫自己的“真名”还是因为自己在石室外面等他。

“臣在。”颜星雨如往常般温声道。

“说些话吧。”江渝的声音较寻常有些低沉。

颜星雨：“？”

之前这人吃完噬梦丹不都会要么看着自己想着萧遇要么烦躁地让自己的滚吗？这种心情低落的情况倒是前所未有。

“王爷想听什么？”颜星雨顺着江渝的话口问道，诸天神佛保佑，江渝千万别让自己给他讲自己以前的事。

关于四皇子性格习惯平常喜好他知道个大概，但让他现场面不改色地编故事他可编不来。

“随便说说，本王有些乏了。”江渝道。

也是，这些日子每次自己早晨醒来那人便早已穿戴整齐，自己也不算睡懒觉，只是江渝起得实在早。自己同江渝翻山涉水入尸林便累极，那人还要处理那么多事，乏了也正常。

之前听李姝枫说康平郡富饶安定，以为这次不过是四处走走看看便回京了，哪想遇到这么多事。

颜星雨随便说了些北盛的民俗风情和传统节日，江渝竟真认真在听，还不时评价几句，可风土民情能说的也不多，说着说着便绕到了颜星雨自己身上。

“你之前除了有寒疾，还有什么病症？”江渝问道。

也不多，除了每逢天气寒冷潮湿手指和膝盖处关节疼得要命和进了王府后夜里要么梦魇半夜醒后胸口疼痛难眠要么一夜难眠之外也没什么。颜星雨想。

颜星雨摇了摇头。

“李郎中说你有心病。”江渝又说道，”还同本王说，九成是为情所伤。”

颜星雨：“……”

若是再见到李郎中他一定要问个清楚，凭什么说他有心病，哪来的为情所伤，哪来的……情。

广袖下指尖蜷起，颜星雨忽然失了底气。他方才想骂江渝，想骂信口开河的李郎中，此时想骂的却只有自己。

那人突然停下脚步，寒风忽起，枝叶簌簌，满天流云下，落叶纷纷里，那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前，那双温暖粗糙的手挑起颜星雨的下巴。

颜星雨很不喜欢这个姿势，感觉像是逗猫逗狗，可他此时却无心想这个，他知道若不让江渝起疑心，自己应该如往常般满眼坦然地直视着江渝，但他还是明知故犯地垂眸避开那人的目光。

他做不到满眼坦然，至少此刻做不到。

“四皇子当真有心仪之人？”江渝的语气渐渐狰狞，手指发力，掐得颜星雨脸上软肉生疼。

终于步入发火暴躁的正常环节了。颜星雨竟这样想到，实在是方才心情低落的江渝让他太过陌生，太过无措。

不过江渝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又不喜欢自己，难道是……对所有物的占有欲？想到此处颜星雨心里悲凉。

软肉磨到牙齿，渐渐出了血，一丝掺着血丝的涎水从唇角流下。

看到血色，江渝愣了下，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颜星雨趁机忙道：“臣没有，臣不敢。”

江渝松开了手，颜星雨掏出手帕擦去唇角血迹，白皙的脸上还残留着鲜红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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