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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阿嚏——”
一道响亮的喷嚏声响起,荡在山谷内,久久不散,打马行进的穆如清随即转头看向贠朝,对方即使已经捂住口鼻,掌下的红云依然很是明显。
“对不起啊。”穆如清说着,脸上歉意甚浓,可贠朝听闻后尴尬更甚,深深看了穆如清一眼,转而将目光放回马背,准备专心赶路。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走在右侧的秦无衣不太会看眼色,可谓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技能修炼到极致。方才那声喷嚏如巨钟撞进他的耳朵,从在山庄中分别时开始,一路都一言不发的人如梦初醒般出了声:“师兄何时受凉的?”
何时受凉?
贠朝其实不愿意提及此事。
当日他与穆如清两人厮混后,偷偷摸摸避人耳目蹿回房间时,自己如头落水狗一般邋遢,可穆如清换了新衣,如沐清风脸冒春光。
只怪花笙千算万算没算到穆如清过于大胆,将他一同拉进池子里,手边只放了一套干净衣物。
穆如清本想着把衣服给他换上,贠朝却托大,说自己好得很。可他出门时已经湿透的衣物被风一吹,头立刻疼了起来,回房后连打三个喷嚏,他便知道大事不妙,当晚果真发起热来。
现在罪魁祸首就在贠朝左边,即使未转头去看,他也能感受到那边传来的灼人目光,一时间贠朝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不过,还有一个人罪不可恕。只是自分别就不见其踪影,思及此处,贠朝再看又陷入沉思的秦无衣:他这师弟,今天是怎么回事?
从别院出来,几人告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默尔满热情,要他们此事结束后必须去大漠找他一聚,伊古也难得笑出声来,贠朝与穆如清欣然答应,一场告别闹得哀而不伤,全场只有秦无衣一个人很是异常。
还有,一大早他们便没见到花笙的踪迹,听守门的随从说,是走运河北来的商船出了问题,他们主人连践行酒都来不及喝,趁着夜色便赶去运河码头了。
可运河水道定是清淤,又有专门的漕运衙门看护,怎么会出什么大问题,需要花笙亲自前往的?
默尔满操着变流利许多,音调也正常的中原话问“怎么没见到花笙”,秦无衣破天荒头一遭,竟语不惊人死不休,怼上一句——“死了。”
真是惊天动地!
毕竟秦无衣实是不爱开玩笑的人,在座之人俱是一惊,默尔满似乎开心了,雀跃地反问:“真的?”
自然是假的。
贠朝看他师弟的想要动的嘴皮就知道了。
不过秦无衣死鸭子嘴硬,他想要仔细打听到底出了何事,对方便三缄其口,再也不答,令人生疑。
贠朝顿感一个头两个大,那日高热退下后,他这几日依然偶生头疼。
此刻他夹在不想搭理的穆如清和不给回应的秦无衣中间,真是左右为难。
悄然放缓打马速度,贠朝想要偷偷从两人中溜出,却没料到两人唯他“马首是瞻”,非要和他一道,缓缓前进。
他们这般随意的结果自是沦落天涯,到了晚上,连个栖身的屋棚也没见到,三人只好在荒野幕天席地。
一道淡钩挂在天际,星河如倾,倒悬夜空,斗柄过了乙位,谷雨即将到来之际,晚风终是不似之前那般寒气砭骨。
江湖人南北游走得多,栖在野外也问题不大,唯有一事令人担忧:贠朝伤寒之症还未好全。
这便惹来穆如清的过分关心。
“好了,我真的不冷。”贠朝边说,边从层层叠叠裹紧他的毯子及衣物下伸出手来,摆手示意对方已经够厚了,不需再再把手臂间的外衣盖过来。
“真的不用?”穆如清问着。
他周身被篝火映照,轻笼一层橘光,贠朝只看上一眼,便觉着暖和了,身上这么多层布料让贠朝有些微微出汗。
这一声不禁叫贠朝怀疑起自己的行为,他当初是怎么对待穆如清的,他也是这样只按照自己心意,盲目给对方添衣吗,怎么对方这么不知分寸。
贠朝连忙道:“不用,你快歇会,夜深就不好睡了。”
宿在荒野的一大难处就是要提防夜晚凶兽出没,篝火燃着还好,到后半夜天愈静时才是危险时刻,必要时还需守夜。
贠朝的觉少,往往睡够半个时辰就睡不深了,风吹草动皆入耳中,从前都是由他来守夜,但最近他确实力有未怠,此刻更是缩在毯子下,因为升高的温度昏昏欲睡,他叫穆如清早些歇下,睡醒也好与秦无衣做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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