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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寒云目光在顾宁脸上，他问：“你不信?”

“我不信……?”顾宁像是把这句话放在嘴里细细咀嚼，忽然笑出声，用手盛着浴缸里的红酒，让红酒从指缝慢慢流洒。

“我不信。我不信。”顾宁歪头靠在身后墙上，目光忽然凌厉，仿佛射着两道莹莹冷光，他的语气也跟着冷漠：“你真的爱我?”

他手指戳在横寒云身上，像是要往里钻似的：“那你说啊，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一次都不说你爱我?！”

“为什么不说?！”顾宁突然歇斯底里，像发了疯的疯子，他狰狞，质问，癫狂。

横寒云冷冷，攥住他的手，冷眼旁观般，却问：“爱是什么?”

两人在浴室，相隔不过伸手就可触碰之距。横寒云握着顾宁的手，似挟持。

顾宁直视横寒云，似对持。

横寒云看着顾宁，话语像是从异时空跑出来的，一切都乱了套了。

横寒云说：“爱是什么，爱是水月镜花。是虚无，是飘渺。看不见，摸不着。不能吃，没有用。”

“要说爱。”横寒云仿佛要看透顾宁似的看着他，他蹙眉，仿佛生死攸关：“那告诉我，宁宁，你爱我吗。”

顾宁低着头，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笑够了，才冷冷擦去脸上笑出的泪水。

他竟然问：你爱我么?

爱是什么，岂不一目了然。顾宁的心碎开，惨淡笑出声，他说：“你读过美人鱼吗。我想你，一定不懂为什么美人鱼要忍着步履蹒跚的痛去见王子，你一定不懂。”

“既不能吃，又不能用。”顾宁灰白着脸，已如行尸走肉，目光却寸寸断开，痛到不能再痛：“你说得对，这世上要活着，还是经济实用的好，爱算个屁。”

横寒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

顾宁推开他：“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横寒云被推出去，浴室里安静无声，横寒云在门口站着，听不到一点声，他却知道顾宁在哭。?

四十九

次日中午，饭点已过。顾宁才从床上爬起来，他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酒量差到了什么地步。

头发乱得像鸡窝，衣衫不整，裤子还是自己的，上衣却不知怎么穿成横寒云的了。

横寒云从门外进来，手里端了杯牛奶，递给他。

顾宁如获珍宝，忙坐在床上接过来，一饮而尽。使自己不至于喉咙着火，他渴的要死，身体又酸又痛，如大病初愈。

“饭呢？”顾宁又摔回床上，米虫一般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我要饿死了，你想得到一个死因是饿死的小娇妻么？”

横寒云嗤笑，靠在墙边，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的说：“你忘了昨天晚上的事了？”

顾宁在脑袋里回忆了一会，骂了句我靠，又道：“不会吧，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不过是两句拌嘴，问问你爱不爱我……”

横寒云打断他：“之后的事你不记得了？”

顾宁从被子里钻出来一点，用两只眼睛无辜的瞅他：“之后我不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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