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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内的汪汪鲜血几乎已经要流尽。

此刻不过是靠着青苍一口灵力坚持。

宋远几乎颤抖着手想要去碰一下李湛，最后还是垂下了手。

李湛看着青苍眼中是一个人临终前最后一点光彩，他虚弱地嗡动着嘴唇：“龙王，龙王是来救我们的吗？”

青苍摇摇头，叹息道：“我不过是偶然路过，见到尔等求雨，施展招雷降雨只法罢了。”

李湛嘴角努力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样，也够了。”

他眼睛缓缓滑下一滴眼泪：“我好想……下棋啊。”

宋远疲软地跪在李湛身边，这还是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玄琛轻轻地将手放在宋远肩上。

“我们，出去吧。”

青苍仙尊看着玄琛，突然缓缓开口：“我在千年之后，是否与你相识？”

“认识的，我们……是朋友。”

青苍点点头：“人间生死有定，不必太过执着。”

青苍仙尊消失后，宋远擦了擦通红的眼角，颤抖着双手试图去抱过李湛的身体。

好轻啊。

轻的仿佛一片落叶的李湛，被他托在怀里，少年人稚气未脱的脸上，挂着一个浅浅的笑。

他可能真觉得自己用生命为李家村求来了雨吧。

宋远鼻子一酸，转头看着玄琛：“我们，把他送到山上的庙里去吧，你不是说那里有人在等他么？”

玄琛点点头：“去吧，那里总有他的安身之处。”

两人抱着李湛走进山庙，将他安置在大殿的蒲团上，玄琛轻轻地脱下外袍盖在李湛身上。

殿门外的大雨还在下，没有停止的迹象。

宋远伸手握住他垂在身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身体一轻，再睁开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又一次回到了李湛的睡房，李湛仰躺在床上，一只手盖在眼睛上，指缝中不断有泪水涌出。

玄琛无言的拍了拍他的手，拉着宋远走出房门，小心地帮他把房门盖上，房屋里传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仿佛困兽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

门口院子里，原本站着的致远和尚，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手里的佛珠串线断了，佛珠撒了一地。

他茫然地抬起头，一双温润如玉随时都含着笑意的眼眸，此刻灰蒙蒙的无神地看着玄琛：“我该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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