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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宸深吸一口气，撩起来。

再放下，绿珠串带着外面的小院都晃了起来。

他往里站，就看不见了。

好在现在天气不冷，俞宸洗完澡换上周给他的衣裤。

“还挺合身。”周让他转一圈，点评道：“挺好。”

然后就不说话了。

周坐轮椅，卧室也没放别的椅子。

俞宸坐在床边。

周不说话也不笑，他不习惯了，他想听他说点什么。

俞宸：“喂。”

周：“嗯。”

俞宸问：“你全名叫什么？”

周祈年笑：“你都不知道我叫什么还来找我。”

他笑得太随意，好像一说话就能笑出来。但又显得漫不经心，似乎只是在表面笑，方才他那副落寞样子才是他的内里。

俞宸说：“周。”

“嗯。”

他问：“周什么？”

“周祈年。”周祈年说，“祈祷的祈，过年的年。”

俞宸心里默念了一遍：“你除夕的生日？”

“除夕前一天。”

除夕是阴历，俞宸小的时候也过阴历生日，后来跟着李时妍来到这边，不知道哪一年就开始过阳历了。

周拿画笔在画上涂涂抹抹，没有撵人的意思，但也不说话了。

俞宸看他画画，画的是满墙的爬山虎，生机盎然。可中间勾了架轮椅，生了锈，细看上面还载着一架骨骸。

乍一看是绿。

但盯着轮椅看却让人觉得压抑，似乎那不是爬山虎，是一堵暗色的墙，被绿植缠绕着，密不透风，压得人要喘不过气来。

俞宸梦见下雨了。

他被困在爬满爬山虎的院子里，总也走不出去。

醒来还是爬山虎，一墙一墙铺满了灯光。

他身上搭了张小毯子，头发快干了，就是把人家枕头压湿了。

他囫囵扒拉了几下头发。

他头发短，又短又硬，倒也不至于塌。

房间开着灯，但周没在屋里。

俞宸出去，周坐在阳台上逗猫。

吕梅也回来了，在厨房做饭。

“你们家还养猫了？”

他走过去，小猫一溜烟跑远了。

“呦，醒啦。”周祈年回头，笑道，“瞅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儿。”

“我凶神恶煞？”俞宸问。

周祈年没理他这茬，把手里的肉条伸出去：“过来咪咪，不理他。”

“你别老逗那猫，多脏啊，猫狗翻脸不认人。”吕梅拿着勺子往外探，看见俞宸立马转了笑脸，“小俞，来，过来端饺子。”

“我就不……”

在这吃饭了吧……

俞宸在心里补充完这句话，回头看周祈年，周祈年还在低头撕肉条。

厨房煮饺子煮的腾了一层白蒸气，他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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