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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啊,班里一号。”
周祈年朝他一笑,没接话茬。
他在保安室待了俩小时终于等到了周诚。
周诚去上阳市找他一个大学同学谈生意,那天开车回家路过梅林。正好赶上周祈年放假,他说顺路接上他。
车就在高架桥上出了车祸。
周祈年当时在车上睡过去了,醒的时候只知道一阵天旋地转。
车冲下桥面的金属碰撞冲击声卷着烟尘往人身上扑,不知道翻滚了多少圈,从野土坡滚到坡下的荒地。
最后整个车身都翻转了。
周祈年从弹出的安全气囊里挣扎出来,他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卡住,抽不动,但并不怎么疼。
“爸!”周祈年吼。
没人应声。
荒野寂静,夜风刺骨。
主驾驶的位置整个凹陷下去了,副驾驶上翘着。周祈年把车门扒开,费尽力气从车里挣出来。
他摇摇晃晃还能站立,拖着两条腿爬在车窗拿手机往里照。
周诚没反应。
车头变形太严重,根本看不到那边的情况,他一个人也撬不动主驾驶那边的车门。
他吼了几声,没人应。
灾难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刻降临,人也没有预知能力,很多人能做到保持基本的冷静已经是难得。
周祈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双腿的刺痛,等救援队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桥下站不起来了。
周诚当场去世,那种情况下周祈年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只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吕梅还处于巨大的崩溃中,丈夫死亡,儿子瘫痪,医疗费用是一笔巨资,她把家里能动的钱都拿出来,又东拼西凑的填窟窿。
人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周祈年求他们救救他,他想跪下求求医生,可他甚至都跪不起来。
在那之后他就每天被迫注射镇定剂。清醒状态下的他只会发疯吵闹,被好几床的患者家属轮流投诉。
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月左右,吕梅忙完周诚的葬礼,打点好后事。周祈年的手术恢复不差,他身体底子好,发疯倒也不碍事。但腿部肌肉一直没知觉,他过了很久,过了很长时间才知道,医生没骗他,是真的恢复不了了。
周祈年变得沉默,他不说话,吕梅也不说话。
强忍着,一说话眼泪就要掉下来,继而是新一轮的崩溃循环。
周祈年说话总要把死字带上。
还不如死了。
死了算了。
吕梅听见这话就生气,俩人三句话不合就吵起来,可吵两句也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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