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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还昏沉沉的，胃翻涌着难受。

他摸到手机，不到八点，床头放了杯水还是温的。

他穿好衣服出去，那人在客厅弄颜料盒。门外全是雪，只通向门口扫出来了条窄路。

周祈年抬头看他，哼了一声又低头继续捣鼓。

嗓子干。

俞宸去洗脸刷牙，又把床头放的那杯水喝了。拿着杯子坐在沙发上发呆。

“失忆了？”周祈年说话带着鼻音，说完又咳了两声。

“我喝多了？”

“你问我？”

他记忆还停在昨晚的饭桌上，林谦拿了盘水果过来，有人在跟他说话。

在那之后……

大家都走了，怎么走的？

他又怎么来这儿了？

雪……他记得模模糊糊透过窗玻璃看到了周祈年。

周祈年问：“你们几个喝了多少？”

俞宸以前没喝断片过，顶多是喝飘，他能控制。

这还是头一回。

“没多少。”他按上太阳穴：“你感冒了？怎么感冒了。”

“我怎么感冒了？”周祈年把他这话重复了一遍，笑道，“谁知道呢，失忆了算了，新年快乐。”

这话……

俞宸问：“那你昨天又过去了？”

“去哪儿？”

“吃饭。”

“你不是说我不去吗？”周祈年说。

“……”那怎么说得好像感冒了就是他造成的一样？俞宸问，“那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不记得了。”

“看出来了。”

这人真是呛人的好手，大早上跟吃了炸药一样。

俞宸嘶了一声：“那我干什么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儿吧？”

“你啊。”周祈年抬头嗤道，“你哭着要给我做裸模。”

俞宸彻底没话了，他倒了杯水，坐沙发上看电视。

拨开的是地方卫视的元旦晚会，闹哄哄的。

他心思不在电视上。

断片不好受，身体心理双重折磨。他依稀记得自己回家了，好像还有林谦。

然后……林谦就把他送过来了？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周祈年挑了几盒颜料出来，又把剩下的瓶瓶罐罐收拾好。俞宸目光跟着他走，忽然注意到他房间里那乱糟糟的床铺。

他昨天晚上干什么来着。

俞宸指尖无意识的摸了摸唇，薄荷。

断片这玩意儿真恐怖，像做梦一样，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但忽然某个瞬间就冒出个头。

俞宸僵在原地。

他昨天晚上好像干了些混账事儿。

操！

谁亲的谁？

俞宸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是真的还是他做的梦？

周祈年刚刚还那个态度，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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