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得不到回应,沈则鸣沉下脸,目光死死钉住祁景琛,冷声道:“叫。”
天气很热,盛夏的暑气好似越过繁茂的枝丫,在这方僻静无人的小巷放下一道蒸笼,沈则鸣一面拎起领口扇风,一面斜眼盯着祁景琛。
就在他即将耐心告罄之际,祁景琛突然动了下嘴唇,吐出一个字。
“汪。”
沈则鸣先是一愣,而后胸中升起一股快意,一种久违的将仇人碾压在脚下的畅快。
但祁景琛神色坦荡,脸上没有露出屈辱的表情,乃至看向沈则鸣的眼神仍然带有某种难以描述的意味。
不过已经够了,他从未想过祁景琛会像一条真正的狗那样——听话。
“好狗。”沈则鸣笑着夸奖道,如果身高足够,他甚至想拍一拍祁景琛的脑袋作为嘉奖。
但祁景琛似乎对交易更有兴趣,下颚微抬,不太有耐心地提醒道:“交易。”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沈则鸣,目光颇具压力,好似一分钟前那声不带情绪的“汪”只是沈则鸣的错觉。
大概是手握对付祁景琛的利器,沈则鸣没有发憷,他两指捻住小小的淡蓝色MP3,似笑非笑地看了祁景琛一眼,摁下播放键。
“你想怎么样?”
“你真的喜欢男人?”
“嗯。”
播放结束,沈则鸣将MP3揣回胸口,抬眼和祁景琛对视,“你知道同性恋很恶心吧?没有人愿意和同性恋做朋友。”
祁景琛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撩起眼皮瞥了沈则鸣一眼,淡淡道:“所以?”
“你会被孤立被欺负,就像我一样。”沈则鸣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垂下眼,装出可怜样,低声道:“你想跟我一样么?”
拜宋岚所赐,整个一中的学生都知道他是被沈家收养的弃婴。不知道宋岚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从高一某次家长会结束,他就被班上的同学孤立了。
也不是多难熬的事,无非就是体育课没人愿意跟他一组,课桌时常布满脚印或是其他肮脏的东西,晚上放学回家偶尔会被人拦住打一顿。
时间一久,沈则鸣也习惯了,可没有人天生愿意被孤立欺负,向来处在人群中心的祁景琛更甚。
但是他忘了,祁景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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