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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几天？

很明显的两条痕迹，让林牧一时分不清现在应该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那个位置划下了第三道痕迹。

第三天。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林牧再次经历“走啊去上课”的场景，看着NPC死板重复的表演感觉有些滑稽。

他拿着C语言的书去往三教，在快到了的时候突然有些紧张，他在想如果跳楼的人真的像梦里一样变成了奈星舟，那该怎么办？可是理智又告诉他，不可能，难度只有两颗星，奈星舟应付得了。

林牧突然一顿，他干嘛思考这个？奈星舟只是一个录制嘉宾，和兰小青刘渊他们一样，只是这次录制萍水相逢的嘉宾之一，不管奈星舟是死是活，他都要解开谜题，逃出综艺。

难道……只是因为奈星舟是他在综艺里遇到的第一人？雏鸟情节？

林牧皱眉。

三教门口，林牧看了眼时间，他们这次提前到了。他上下扫视整个楼栋，今天跳楼的人正站在天台上。

有人从右后边拍了拍林牧的肩，他转头一看，是奈星舟的脸，干净得体，一滴血都没有。但有那么一瞬间，林牧还是将眼前这张脸和梦中的重合了。

林牧轻声开口：“怎么了？”

“没怎么，看到你活着真好。”奈星舟语气打趣道，轻抬下巴示意他看另一边。

那边几米开外的地方，刘渊和兰小青一前一后跟着室友走了过来，两人舍友的数量都已经只剩一个或是两个。在四人站定之后，表演开始了，天台上的学生一跃而下，后脑勺着地，正正好好砸在众人面前。

“啊！”兰小青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连刘渊也小退一步。

这场面，恐怕只有亲眼见到过的人才懂得那种震撼。

林牧也后退了，但他只是不想让血溅在自己的衣裤上。

待人落地带来的震撼过后，林牧上前，毫不意外地从尸体的口袋里掏出手机。

还来不及看，四人便同时在室友的催促下进入了教学楼。这次兰小青主动和林牧他俩一起坐到了最后一排，而刘渊坐得极远，避三人如避蛇蝎。

怕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这次三人直接在纸上交流。

林牧：“今天是第几天？”他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奈星舟先接过纸，写下一个让林牧意外的答案：“第四天。”

接下来是兰小青，她的答案更多：“可能是……第五天，不过看到奈星舟写的我也不确定了。”

林牧想了想，写道：“我这边暂时只是第三天，其中第二天是梦。”

兰小青神情激动：“你是说我多的那些天都是梦？”

奈星舟从激动的兰小青那边拿过纸：“是的，我也发现了，只有第一天和今天才是现实，我中间度过的两天都是梦，梦里也有线索，但是因为是在梦里，感觉都似真似假。”

林牧也写道：“对，今天按理来讲只是第二天。”给两人看过后，他问道：“在你们梦里死亡的人，今天还活着吗？”

奈星舟撑着下巴看着林牧轻轻点头表示还在，兰小青仔细想了想，然后在教室里环视一圈，才敢肯定地点了头。

林牧明白了，这和他的猜测不谋而合，他继续写：“我发现，梦是可以留下痕迹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承认我们做的梦里的一天也是一天。梦里死掉的学生，在现实里还没有死掉，但是你在梦里做的事情不是不存在的，而是……”他想了一下，仔细措辞后，动笔：“被这期综艺承认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时间上的补偿，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去梦里调查线索。”

奈星舟看完后将纸递给兰小青，奈星舟懂他的意思，他也隐约有这些猜测。兰小青并没有想到这些，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将林牧写的话反反复复看了多次才明白过来。

然后她犹犹豫豫地问道：“那我怎么确认今天不是在做梦呢？”

既然有现实和梦境之分，那就有真实的逃离和虚假的逃离两种结局，只有在现实世界里的逃离才是逃离。那万一一直醒不过来了，沉溺在梦里，以为自己逃脱了或者以为自己死了，那都意味着录制失败，也都意味着死亡。

林牧想了想，目前分别梦境和现实的方法，似乎只有分辨今天的学生里有没有前一天已经死亡的学生这一种方法，但是学生还有很多，根本不可能一一分辨，这方法太笨拙了，肯定还有什么更加简便快捷的方法。

林牧仔细思索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线索，他看向教室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将视线转向奈星舟。

奈星舟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似乎毫不关心这次录制能不能逃脱，见林牧看着他发呆，奈星舟冲他眨了眨眼，继续和他对视。

林牧回过神来，将写满的纸翻了个面，写下一个问题：“今天的前一天，你们做了什么梦？”

他先递给奈星舟来写，留给兰小青更多的回忆时间。

奈星舟那双白到透明的、十指修长的双手接过纸笔，慢悠悠地写，但是几乎没什么停顿，说明他的思路很清晰。林牧的视线随着他左手食指上那颗黑痣而缓慢移动，直到奈星舟将纸递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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