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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美男计
他父亲愣了一下，答道：“好，你想聊什么？”
林牧继续那天被他妈妈打断的话题：“对面那个高叔叔，是做什么的呀？”
他父亲坐在沙发上回答：“好像是个心理医生。”
“那……他还有其他家人吗？”
林牧赌上一次ooc的机会，问出这个问题。
没想到，他父亲居然没有进入被催眠的状态，如常答道：“没见过他妻子，但他有个孩子，还有一对年迈的父母。”
林牧皱眉，他提到了高硕的家庭，他的父亲没有被催眠，所以可能是裴青在说谎，可能……就是他父亲这个角色有着特殊之处，再不然，那就是设计者故意留下提示线索的NPC了。
他追问：“孩子？多大的孩子？”
但是他的父亲却拒绝回答了，转移话题：“听你妈妈说你最近学习状态很不好，是有什么事吗？”
林牧抿了抿唇：“我们学校死了很多学生，我害怕。”
这位父亲起身把瘦小、穿着睡衣的男生抱进怀里安慰：“没事的，你不用有压力，也不要害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林牧将脸埋在他怀里，这是他没有体会过的父爱。看来，这位父亲和母亲的教育观念有所不同呢。
林牧没有得到关于高硕孩子的相关信息，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就见到了这位孩子。
林牧昨天是从公安局回来的，没有背书包，所以提前了很久，一大早就一身轻地出门了，他和奈星舟约了早点去学校分析名单。
林牧开门，正巧对面的门也打开，走出了一个和林牧年纪相仿的男孩子，居然穿着和林牧一样的校服，也是omega。
高硕的……儿子？
那男孩看了眼林牧就下楼了，林牧赶紧跟上去：“你好！你也是第一中学的吗？”
男孩子没说话，警惕地盯着林牧，甚至很紧张地离林牧远远的。
林牧不再轻举妄动，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走着，男孩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然后快走几步，林牧也不追，只是在他转过去的时候加快速度弥补上刚刚的距离。
就这样走了一路，快到奈星舟接他的那个路口了，林牧才再次试图跟他对话：“你好，我住你家对面，是你的邻居，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听到这话的小omega突然怒目圆睁，回过头来：“我才不要和你们做朋友！滚！”
然后转身趁着林牧愣神的时候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林牧回神赶紧去追，远远看到了奈星舟。
奈星舟也看到了他和他正在追的男生，他迎面走过去，谁知跑的太快的小omega根本不看路，一头就栽在奈星舟肩膀上，往地上摔去，然后一个屁墩儿倒在了地上。
林牧追上来了，气息稍稍有些不稳，看到omega倒在地上，抬头瞪了一眼奈星舟。
怎么这么没绅士风度？见人快摔倒了不知道扶一下？你又不是接不住？
奈星舟摸摸鼻子，他多无辜啊。但既然林牧让他扶了，他只好半蹲下来，拉着坐在地上的omega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
然后问他：“你没事吧？”
omega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抬起头，眼睛里噙着泪水，看到奈星舟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眼中的奈星舟，侧对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刺眼的阳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显得格外好看，奈星舟棕色的瞳孔里也被投入了金色的阳光，让他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omega少年就这样看愣了。
林牧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觉得自己真的是命里带绿，不过也好，可以让奈星舟试试美男计，说不定能问出什么线索。
但是跟少年对视的奈星舟不是这样想的，他把眼睛瞪了又蹬，心想这家伙不会是个哑巴吧，怎么不回话呢？
“哎！问你话呢，有事没？”奈星舟逐渐不耐烦。
少年回神，低下了红透的脸：“没，没事。”
“哦。”奈星舟没在管他，站起来：“没事了就起来吧。”
林牧偷偷拿胳膊肘捣他一下，眼神示意……
美男计，上。
我不要！
为了线索！
我不要！
快点！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奈星舟无奈蹲下笑着问道，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像一个猥琐大叔。
“高……高梓淇。”少年怯生生地说。
“哪个班的？”奈星舟扶住他胳膊把他拉起来。
高梓淇脸上的红晕未消，低着头整理校服不敢和奈星舟对视。
“高三三班。”他小声说。
听到这话的林牧两人均一愣，对视一眼。
林牧很确定，他们班里没有这样一位同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你是转校生？”林牧问他。
高梓淇却闭嘴不答他的问题。
林牧无奈了，这孩子还挺倔，他只好对奈星舟说：“你问！”
奈星舟只是把他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高梓淇就说话了：“对，今天第一天，从第三中学转过来的。”
林牧：“……”你跟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美男计这么好用，是我太丑了吗？
林牧已然忘记自己也是个omega，omega对长得好看的omega情敌可没什么好感呢。
奈星舟听到他姓“高”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林牧在追他，还让他问线索了，于是他继续问：“为什么转学过来？”
“没有为什么。”倔强的高梓淇偏过头去，不回答这个问题，连奈星舟问都不好使了。
奈星舟只好换个问题：“那你爸呢？”
听到这个问题，高梓淇明显紧张起来，抬头怀疑地看着两人。
这个眼神很好理解，在他的视角里，父亲催眠了所有人认为他没死而且不会公然谈论相关的问题，但是这两个人却不像被催眠的样子，神情正常地问他的父亲。
高梓淇谨慎回答：“我……我爸爸去上班了。”
“哦……”奈星舟学林牧的语气意味深长道：“这样啊……可是我们之前看新闻说你爸爸已经出意外……”
“才没有！”高梓淇突然大吼打断奈星舟，然后再次转身跑了。
林牧两人没有去追。
林牧略带埋怨地看着奈星舟：“你说你刺激他干什么？明明还可以问出更多东西的。”
奈星舟摸着鼻子把早餐递给他：“谁知道这小家伙跟个刺猬一样……”他顿了顿，更加委屈：“再说了，我牺牲多大啊，刚刚还ooc了一次。”他把判定ooc的短信给林牧看。
林牧扫了一眼，转过头去心安理得地吃着奈星舟买的早饭。
他们没有去教室，而是去了在每个学校都会有的著名约会圣地：小树林，这么一大早根本不会有人来这，两人在里面找到了石桌石椅，坐在这里，林牧拿出自己的电脑。
他调出名单给奈星舟看：“我大致看了一眼，目前五个高中自杀死亡人数有十五个，平均每个学校三个，而且更巧的是，每个学校都是alpha、beta、omega各一个。”
这简直太巧了，任何一个看到这份名单的人，都会觉得这一定是人为的谋杀。
奈星舟指着第十六个名字询问：“那这个呢？这个算是例外？”
林牧看那个名字，自杀方式：跳楼自杀，后面的备注里写着：自杀前一天刚刚公布了月考成绩，他落后了三十名。
奈星舟也看到了，明白了：“应该是真的学习压力太大才自杀的。”
他再把名单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发现林牧说的是对的，太巧了，而且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犹豫道：“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像……”他在想怎么描述的时候，林牧开口帮他说道。
“像试点。在推行一个政策的时候，一般会选择试点来试行，如果试行效果良好，才会推广开。而他选择的试点，是s市所有高中。”林牧的话冷静而有条理，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冷。
因为，这意味着……昨天死亡的方媛将会是最后一个实验对象，接下来，这位凶手将大开杀戒。
两人把这份名单看了一遍又一遍，奈星舟指着其中一个alpha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自杀死亡的室友，我本来还打算和你一起找理由去他家一趟查查线索呢，现在应该不用了。”
林牧点点头：“是不用了。对了，心理讲座是哪一天？”
奈星舟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下周四周五两天。”
“我们还有一周的时间做点什么，可是能做什么呢？”林牧陷入思考。
奈星舟撑着下巴看他思考。
男生好看的眉头皱起，鼓起一个看起来白嫩软糯的小山包，奈星舟手指发痒，想往那里戳一下，但他忍住了，眼神游移到他的鼻尖上，那里的皮肤光滑洁净，再往下，就是……粉嫩湿润的嘴唇了……
奈星舟没忍住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干燥的双唇，咽下一口口水湿润自己的喉咙，然后他突然坐直了身子轻咳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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