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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答案

“因为你没有爸爸？”高梓淇猜测。

林牧摇头：“因为我学习好，家长们都喜欢我，老师也喜欢在家长会上夸奖我，而他们的父母则会拿我来当作激励他们的例子，这让他们觉得不爽。”

高梓淇作为一个学习不好的孩子嘟囔道：“那你确实挺可恨的。”

林牧笑开：“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高梓淇沉默。

“我本来以为我错了，我不该学好，所以我后来故意考差，整整两年没有学习，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林牧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几乎窝在椅子里：“后来我就懂了，他们并不是因为我们做错了什么而欺负我们，是他们太自卑了才欺负我们。”

高梓淇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不懂。

“我学习好时，他们欺负我，是他们自卑学习没我好；我学习不好时，他们自卑地发现他们还是成为不了父母眼中的好孩子，而且还会有更多学习好的学生成为他们的榜样，他们得不到满足的虚荣心只能通过欺负别人来得到满足。而你……”林牧看着他：“他们欺负你，因为他们羡慕你能搭出一个沙滩城堡、羡慕你有一个超厉害的爸爸、羡慕你有一颗永远对爱人持有赤诚而又热烈爱意的心……”

高梓淇瞪大了双眼，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

林牧笑道：“明白了吗？有时候不是我们哪里错了，而是我们某一方面做得太好了。”

“你……”高梓淇偏过头去：“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谢谢夸奖。”林牧淡淡地接受了，恍惚间他似乎觉得自己这个语气有点像奈星舟。

沉默了好久之后，林牧已经闭上眼小憩时，高梓淇再次开口：“难道就任他们欺负吗？”

“当然不是！”林牧睁开眼睛：“只有傻子才会逆来顺受。”

这个傻子听了，冲他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林牧自己讲自己的：“他们泼我尿那次之后，我经常会拿着把削铅笔的小刀埋伏在厕所，专挑他们上厕所时拿刀比划着他们那威胁他们，他们通常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去告老师告家长，但是谁听了都不相信，他们只能吃哑巴亏。后来我不学习之后，再有人欺负我，我就花钱找几个小混混天天在校门口堵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后来他们见了我就跑了。”

林牧想到这些往事，觉得有些好笑，却又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就像他当时刚出现在第一个副本时，怀疑自己为什么不会恐惧死亡以及尸体时的感觉那样。现在回想起这些，他却觉得不像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了，反而像是奈星舟那样喜欢打直球性格的人才会做的事。

高梓淇的眼神似乎表达了羡慕：“你可真厉害。”

第二次开门的时间到了，林牧和奈星舟再次很默契地打开了和上一局同样的门。

但是异象突发，因为他们多数都正在经历游戏，在游戏里体验了林牧体验过的吃人时绝望而又恐怖的情绪，所以在清醒后，大家的第一反应大多是呕吐、尖叫、又或者是狂奔，包括心理素质强硬的警察们，场面已经不是警察能控制得住的了，逃离速度慢了很多。

底下再次混乱一片，踩踏事件频发，林牧站在玻璃前皱眉数着逃离的人数。

高梓淇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了，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他坐在台子上晃着脚，想继续跟林牧聊天：“你真的很厉害。”

林牧没有看他：“我知道了，你已经说过两次了。”

“其实我……没有和他们上/床。”

林牧一愣，就数乱了。

高梓淇只说：“我只和他一个人而已。”

林牧了然，所以，是那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alpha们胡乱说的。

高梓淇继续说：“我爱他，所以我能忍受他在兄弟们面前的虚荣心，但是我不能忍受他抛弃我。”

林牧隔着玻璃看向张赫，那个alpha在靠近大门的地方吐得昏天黑地，浑身颤抖，几乎晕厥。

“你为什么没有杀了他？”林牧问。

“我每次，都会把他留到最后，然后让他一遍一遍经历我经历过的这一切。看着他痛苦我才不会那么痛苦。”高梓淇也看向张赫，说出的话却是在问林牧：“我眼光是不是很差？”

林牧干脆利落：“是的。”

“你……”高梓淇得到了答案后又生气：“你眼光也不怎么好！”

“怎么说？”林牧侧头看他。

高梓淇：“你看他按按钮按得毫不犹豫，丝毫不担心你没了氧气会死！”

林牧一笑，大胆伸手摸了摸高梓淇的脑袋，被高梓淇偏头躲开。

开门时间结束了，这次只逃出了500左右，可以预想，接下来的情况只会随着游戏的进展越来越糟。

两人都不再说话，第三次，逃出的人比上一次更少，四百七。

一半的人已经逃出，林牧也终于感觉到了呼吸困难，空气中的氧气程度已经难以支撑他再多说什么，于是他静静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只在按按钮时才会轻动指尖。

高梓淇不需要氧气，他活动自如，甚至劝说：“放弃吧，你不会赢的。”

林牧根本不说话，固执地按下了第四次。

高梓淇似乎对窗外已经不感兴趣，他一直看着林牧，林牧似乎在等待什么，一直不受干扰地按下按钮，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救他们呢？他们不该死吗？”

林牧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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