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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妻书
九年前,他是我的战俘,我让他做我的金刀驸马。
如今,我是他的战俘。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他抚摸着我的耳垂,同我说:
「做我的妾。」
耳边传来阵阵的欢呼,是大启的百姓们正在朝拜他们骁勇善战的将军。
而我眼前浮现的,是父亲失去头颅的躯体,是母后死后衣不蔽体的羞辱。
1.
第一次见陈锦亭,我年方十岁。
那时我是图兰最受宠爱的小公主,而他则是被俘获的战俘。
图兰与大启恩怨相结已久,那次图兰大败大启,不仅斩杀了大启皇帝最受器重的将军,还囚禁了他们的儿子。
母后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我靠近关着陈锦亭的帐子。
可彼时我嚣张任性,茫茫草原我尚可策马疾驰,一个小小的帐子,有什么去不得的?
故当夜我便偷偷潜了进去。
陈锦亭手脚都被麻绳捆住,倚靠在帐中木骨上,听见动静立刻睁开双眼,犹如惊弓之鸟。
而我,却看了他很久,没舍得移开目光。
草原上的男儿大多彪悍粗鲁,半个身子袒露在外面,一张嘴满是酒肉臭气。
可陈锦亭不是这样的,他生的白皙,凌乱的长发被红玉冠高高束起,即便落得如此下场,身上的味道仍旧好闻。
是淡淡的迷兰草香。
我想,应该是他们为了抵御草原雾气,才将迷兰草带在身上,浸染了这一身气味。
我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哥哥,直到我望见他眼中的滔天恨意。
我终于大梦惊醒,想起来,这是大启的战俘,他的爹爹被我父皇亲手斩杀,他应当是恨毒了我的。
可我不死心,直勾勾盯着他,说:
「若你愿归顺我图兰,做我的金刀驸马,我便让父皇饶你性命。」
陈锦亭笑了。
他一笑便更好看了。
他示意我过去,然后狠狠咬住了我的耳垂。
图兰的女子向来不打耳洞,我的右耳却有一个小洞。
那是陈锦亭用尖锐的犬齿咬出来的。
往后数年,每每摸到右耳,我都会想起当年惊鸿般的一眼。
后来,陈锦亭还是跑了,父皇说是图兰混进了大启的细作。
那时候我听了便过了,不曾放在心上过,毕竟图兰绵延千里,岂是一个小小细作可以摧毁的。
直到九年后,我第二次见陈锦亭。
他骑着高头大马,亲自率兵攻打图兰,大启的铁骑踏平了图兰的草原。
我图兰的子民聚在一起,他们沉默且绝望着,被大启的士兵压在地上,但目光仍然追随着他们的王。
我的父皇与母后被吊在城墙上,父皇的头颅被砍下,不知滚落何处。
母后则衣不蔽体,没能拥有最后的体面。
作为图兰最后的公主,我被陈锦亭挟制在马背上。
亲眼看着大启的士兵举刀砍下图兰子民的头颅,看着他们的尸身被兴奋的战马践踏,看着绵延千里的城楼被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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