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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年少事（3）

由于钱府和文府不约而同修高院墙，我翻墙遇到一些困难，但是这也难不住我，我找到一根绳索，从我家系到钱府院墙边的大树上，我顺着绳子可以很顺利的滑进钱府，为了收卖钱谦生，我经常把阿娘做的点心留下来给他带过去，这样，他会睁一眼闭一眼，让我通过他的府，到隔壁的文府去找文予陌，开始的时候，我还得翻墙去文府，后来予陌会走之后，我只要在院墙边吹个口哨，他就能自己翻过墙找到我。

这年春天，我带着予陌到我家，坐在瞻心阁的屋顶上，这个时候，顾府、钱府和文府对我们来说，已经太小，可惜予陌才三岁，不然，我一定带他到平京城里去，去看看李嬷嬷故事里说的那些地方。

我把点心分给予陌，看他一边吃，我一边说：“予陌，等你再长大一点，我们就去平京，去胭脂渠，去喝惊春梦。”

他没有说话，文予陌不爱说话，阿娘每日午间，会教我们读书写字，阿娘说文予陌是她认识的第二个极聪明的人，另外一个是瑞王夜无尊，就是钱谦生的外孙，当今皇上最小的儿子，阿娘说，他出生的那一夜，皇宫里那株百年龙樱尽数绽放，香气盈满整个皇宫，无数彩羽的鸟儿在皇宫上方盘旋，他出生的那一刻，钟粹宫亮若白昼，霞光四射，这是极大的祥瑞，皇上为了这祥瑞，大赦天下。

我对祥瑞不感兴趣，但我不喜欢有人比文予陌聪明，因为文予陌是我唯一的朋友，因为有他，顾千章偶尔会到紫炎阁来见阿娘，每当这个时候，阿娘总是特别高兴。

这一年，我已经七岁，已经模糊的明白美和丑的区别，我知道阿娘不美，尽管她的才学惊才绝艳，可是在寻常人眼中，她只是一个身材矮小、皮肤蜡黄、头发稀疏的女子，就算她擅于修饰，那些做工精美的衣饰能增添她的美感，可是与其他女子相较，她并不美，我和阿娘长得很像，我也听李嬷嬷感叹过，如果我能象顾千章，那一定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可惜我像阿娘。

我转过身，文予陌已经吃完点心，我很羡慕他，虽然不是文阁老亲生的孩子，但文阁老视他如亲生，皇上甚至下旨封了他一个爵位，这是夜国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恩典，“予陌，我们现在就去平京城吧！李嬷嬷说，平京城西的胭脂渠旁有一个酒楼叫杯莫停。”

我们跳下顾府的院墙，我发现三岁的文予陌已经和我几乎一样高，我们手牵着手走出南城北巷，我这才发现，原来这平京城中竟然有这般多的人，在南城北巷巷口，我看见车水马龙，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行色匆匆，竟然没有一个人对我和文予陌多加注目。

一边走，一边问，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看到胭脂渠，那是一条极为宽阔的沟渠，停着很多画舫，此时已近傍晚，那些画舫上，站着许多衣衫风流的女子，她们与我家里和钱文两府的女子全然不同，有一种我说不出的妖娆。

顺着人流，我和予陌到了杯莫停，那是一家灯火辉煌的酒楼，人声鼎沸，走到酒楼门口，我才想到两个关键的问题，我和予陌都是孩子，而且，我和他都没有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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