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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勐疑心依旧，让乔布里跟上盯紧，特意叮嘱要亲眼看着江岭进火炉：“乔布里，回来路上就把骨灰撒了，别给崖山留念头。”

于勐依旧介怀蒋子乐死无全尸，他为对方立个墓碑能撞邪到他做手术险些出事，算命先生说死者魂魄不想被他惦记，简而言之，别到死都不放过人家。

两人隔着尸体相视而坐，乔布里窥见于崖山侧脸一道泪痕，触动地想到于崖山居然还会哭，相较他第一次见对方落泪，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的于崖山还是糜棱街少爷小姐们养起来的小屁孩，过着今天在东街蹭饭、明天去西街打地铺的日子。

有人曾说他是于勐的私生子，将人养起来，是等某日这位小爷被接回去，能念着街里人们的好或者借此讨点好处。

事情传到于勐耳朵里，他派人来做亲子鉴定，至于结果，除了于勐本人，无人知晓。

他把于崖山收为干儿子接出糜棱街，前提是要于崖山杀了最关照自己的养母，于崖山照做了，由此还解决掉别人攀关系的念头。

也是杀掉养母那天，跟在于勐身侧的乔布里瞧见于崖山的泪痕，就算他在回家的车上没再掉泪，但不能否认他哭过。

乔布里掏出内侧口袋的手帕递过去，对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温声说道：“想哭就哭。”

于崖山没忍住，弓腰抵着膝盖放声大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哭得令乔布里心有不忍，对方将手帕塞进他手中，在脑中细碎地回忆起于崖山的遭遇，回想他是如何走着于勐安排的路，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于崖山挺意外乔布里的心软，他不过是想尝试勾起对方的良知，没想到成功了，原来，会哭的小孩有时比冷酷的大人有用。

路程不长，乔布里陪着于崖山，他还欲走近，却被于崖山拦下。

“少爷？”乔布里搀扶着掩面哭泣的于崖山，短暂的感xin就此打住，他回归往日冷静，盯着逐渐远去的尸体，问道：“您确定，里面的是江岭？”

乔布里撒开手，准备跟上时遭到于崖山的进一步阻拦。

于崖山双脸挂着泪痕，眼角泛红，但眼里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如果是真的，我会如实告知。”乔布里说道。

“我保证，是真的。”

乔布里深知于崖山的路数，悄笑回话：“于神明而言，您的起誓未曾做过数。”

“乔布里，我很好奇您的经历，回去路上聊聊？”于崖山往他西装口袋塞上一张支票，再道：“小辈想了解，您从业多年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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