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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沙利叶独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 看着窗外远处沸腾的岩浆，静静地思索着。

一旁的蕾娜看见她这样，一时间也不清楚主人的心情到底如何。不过她好歹跟了沙利叶这么多年，知道她现在不希望受到其他恶魔的打扰。

不过, 并非是所有恶魔都和她一样善解人意。

房门被重重打开了, 萨维站在门外，呼吸声还显得有些局促。负责引见的仆从正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后。

沙利叶头也没回, 只是凉凉地说道：“蕾娜，今天负责通报的仆人, 给我扣光他这一天的薪水。”

来不及顾及身后一脸颓丧的魔鬼仆从, 萨维直接冲进了办公室：“听说你将要面临‘审判’……这是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吗？”沙利叶眼皮都没抬起来, 修长的手指还握在茶杯的把柄之上：“你觉得我们的君主会在这个上面开玩笑？”

与她看起来毫不担心的状态不同, 萨维显得相当焦急：“那该怎么办？我们……我们有胜算吗？”

沙利叶瞥了他一眼。

“什么叫‘我们’？”她问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接受审判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的担心未免太过多余了。”

这样冷淡的话语，萨维不是第一次从他姐姐嘴里听到了。但这依旧还是让他相当难受。

“我才不关心你会怎么样！我只担心……我只是担心迦贝尔！”他恼羞成怒地高声道：“如果你失势, 我该上哪去找可以庇护她的地方？”

“如果你是想要我推荐的话，”沙利叶无动于衷地说, “那我推荐莫斯提马, 就是你得注意点, 别让她占了你的迦贝尔的便宜。”

萨维：“……”

“我……我才不会把迦贝尔交给她那种……”

他见沙利叶皱起眉头, 声音变小了许多：“……那种随性的家伙呢。”

“现在可没有什么额外的选择给你, 我走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家伙盯着这块领地。”沙利叶像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给你一点忠告, 不要相信我们的那些旁系亲戚们, 他们巴不得把我们的势力肢解掉呢。”

萨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就好像不能理解她为何现在摆着一副认命的样子。

“你怎么了？沙利叶？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吗？明明之前谁要是打你领地的主意，你都恨不得活活撕了他……”

见他越说越夸张，沙利叶不太高兴地打断他道：“那也得是我做得到。你知道我现在面对的是谁吗？”

萨维愣住了，但他也并非毫无有关权力的嗅觉，从地狱里所有的风向里，他察觉出了那位掌权者某些微妙的态度。

“是……陛下吗？”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

“你总算机灵了一回。”也许是因为眼前的事情过于复杂，或是前路过于坎坷，沙利叶不再是那副温和的模样，甚至她就连说话都变得不客气了许多。

“我们的父亲是地狱的大公爵，是伴随他一同降临的功臣，他怎么能……”

沙利叶不耐地打断他：“怎么不能？你以为他还是那天界最为光明的天使吗？恶魔之间的纷争有多残酷，你难道不知道？对我这样又算得了什么。”

萨维不说话了，垂下的头颅让他看起来相当的低落。

“问题是，你。”沙利叶无情地说道，“如果你不够强大，别说陛下了，其他领主立刻就会像闻到腐肉的秃鹫一样，赶过来把你大卸八块的。我费尽心力积攒下来的积蓄，可不能由你一朝化为乌有，是吧？”

“就算不是为了我，以及我们的家族……想想你的迦贝尔。怎样，是不是觉得有动力了许多？”沙利叶半开玩笑地说。

萨维看起来却没有半分振奋的样子，依旧固执地说道：“但，审判结果还不一定，不是吗？听说所有撒旦都会参与其中，那就应该是六……不，五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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