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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沙利叶, 你被指控在地下室伤害一位奉王命前去调查的撒旦，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路西法的声音在空旷的审判之间内响起，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周高顶上的烛光全部燃起, 将这群强大的撒旦们围在中间。

审判已开幕。

沙利叶仰起头来, 眼睛微微张合，似乎是在适应这里的光线。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我只是在保护自己的权利而已。”

“只是保护自己的权利的话, 用得着将玛门剁成碎片吗？”

莉莉丝第一个发难：“他只是奉陛下的旨意, 前去调查而已，可是你却让他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沙利叶望了她一眼, 语气依旧是淡淡的：“我不明白, 如果他真的是接到了陛下的命令, 为什么不先通知我。”

“那是我的地下室, 是我父亲留给我的私人财产。”她说道，“玛门不但擅闯进去，还破坏掉了里面重要的东西……我想任何一位领主都不能忍受这样的挑衅。”

莉莉丝皱眉：“强词夺理！”

“我只是阐述自己的意见而已，殿下。”沙利叶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才会招致这样的侮辱。玛门的名声在地狱中向来不算好, 所以我在得知自己的地下室被入侵之后, 第一反应就是他在搞鬼。”

“他也不是没有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前科, 不是吗？”沙利叶缓声道, “在我看来, 他就是故意要毁掉我和王室的关系，才会故意将我的未婚夫带进地下室, 还让他弄碎我最重要的东西……”

“注意你的用词。”这时, 路西法却突然出言, 打断了他：“现在，应该是叫前未婚夫了。”

沙利叶朝他扬起一抹敷衍的笑容：“抱歉。”

“总之，我并非是故意对陛下不敬，也不是打算违抗他的命令。”沙利叶顿了顿，又笑了：“我只是被玛门的行为所激怒，从而失去了理智而已。”

萨麦尔此时也开口了：“但是，你也可以选择将玛门驱赶出去。”

“他毕竟是你的同僚，并且他那时也毫无准备……你这样未免过于极端。”

“极端？”

沙利叶不甚赞同地摇了摇头，说道：“要是他只是试图闯进来，我当然不会对他那样。不过，我说过了吧？他破坏了地下室里的东西。”

“那可是，我母亲的遗骨。”

审判室内，其他撒旦们都为这话停顿了一瞬。

莉莉丝面色变得相当难看，萨麦尔也微微蹙起眉头。莫斯提马冷笑了一声，挑衅般地看着莉莉丝，只有别西卜左顾右盼，显得相当不安。

路西法眼神闪了闪：“但是据那些在场的审查官所说，打开装着你母亲遗物的盒子的，不是玛门，而是犹达斯。”

沙利叶微微一顿。

她耸了耸肩，像是有些无奈地道：“他的确是特别容易受别人影响，这也确实叫我相当头疼……”

“不过，我认为这是玛门的责任。”她说道，“就像他之前用谗言影响到了陛下一样，他也试图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去诓骗犹达斯殿下，好让他替自己担责。”

她像是在为犹达斯开脱似的，语气中满是纵容：“犹达斯殿下只是过于相信他了而已。”

路西法冷笑了一声。

无视了他阴沉的眼神，沙利叶又转头对莉莉丝说道：“这一点，您应该很清楚才是。”

在莉莉丝眼里，当然没有什么过错是应该被安放在犹达斯头上的，所以她虽然不太高兴，还是勉强点头，算是同意了沙利叶的说法。

“不过，你可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偏袒你了。”她冷漠地说道。

萨麦尔见莉莉丝不再是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心下有些着急：“我们不能仅凭一个撒旦的狡辩就对她网开一面，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谁都没亲眼见过她所说的那个遗物，甚至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她想要推卸责任而编造出来的罢了。”

“你都说了，没有证据，就不能随意下定论，是狡辩。”莫斯提马懒懒地说道，“难道你就有证据？这不也是空口无凭地污蔑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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