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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离开厕所,却忽然看见腕表反射的碎光,他猛地抬手,发现表盘瞬间裂了道缝。
后槽牙咬紧,侧脸显出紧绷的弧度,祁放抚着凹凸的缝隙,好一会儿才平复心绪,拉开门回到了原位。
对方五人统一口径,是祁放先动手,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互殴,真有人第一时间叫来律师,操着腔调势必要让祁放蹲一段日子,不过混打双方都有错,谁也逃不了,况且祁放一对五,看上去就是弱势的一方。酒吧包厢内的监控早在祁泽成的授意下关闭了,此时没有直接证据,全凭几人的嘴皮子,也定不了责。
对面请来的律师显然是想威慑祁放,迫使他改口,承认是自己的过错,所以态度强硬,站起身恨不得指着祁放的鼻子。
王东来时,看到的就是祁放在众人的围困下不发一言的一幕。
轮椅压过凸起地面的微微声响吸引了祁放的注意,他第一时间扭头看去,对上了周越恒的目光。
身前施压的律师仍然在叫嚣,没有发现旁侧的情况,却看见祁放的表情变了。
那一副令人讨厌的无所谓的轻慢态度消失不见,他微微睁大眼,眼尾瞬间沾染上一抹红意,下一瞬,律师在祁放眼中看见了泛起的水光,但紧接着他便低下头去,抬手一抹遮住了。
13 突然的冒犯
祁放态度的惊人转变令律师恍惚回忆了自己刚才的说辞,明明先前说得更狠,祁放都表现得油盐不进,里头的玄妙没等律师思考出个所以然,周越恒与王东就行到了祁放身边。
律师偏眼一瞧,还未出口的质问卡在口舌间,霎时噤了声。
他见过轮椅上的男人,年前一次会议他被公司委派当法律顾问,坐在偏角的地方,而周越恒高高坐在主位。
不止是律师,调解室的其他人也或多或少认识这张脸。
周越恒矜贵颔首,扫看了一圈长桌边惊愕讶异的脸,最后瞥向祁放,沉声问:“伤哪儿了?”
祁放抹掉了眼底漾出的水痕,只留下眼尾一点红,他倔强地不肯服软,又像只可怜的小兽遮掩不住受伤的痕迹。
声音微哑,他摇摇头,说:“没伤。”
周越恒睨着他脸上凝固的血液,不紧不慢拿出手帕,抬手按在祁放脸颊。
祁放惶恐接过,手指一瞬间触到周越恒手背的微热,下一秒周越恒便抽手离开。
“具体发生了什么,有人可以复述一遍吗?”周越恒理了理西服外套,正襟危坐,态度恳切,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轻飘飘的态度下掩藏的威仪。
进门一句询问刻意至极,代表了周越恒对祁放的态度,他是来帮祁放出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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