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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浔抬起头来:“你也保重。”
蚕柩点了点头,在七浔的目光中离开了水神殿。
静室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七浔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缺了红豆的骰子,在手中摩挲。
距离安思骨离开,已经过去了五十年。
其实起初的七浔对于安思骨离开一事还没有多少实感,他曾在水神殿寂寞的活了很久,如今只不过是在一成不变的水神殿回归了从前的寂寞罢了。
直到有一日,他在书架的一个角落,见到了一个颜色艳丽,形貌丑陋的木偶。
那是安思骨本要雕来送给他的,只是在给木偶着色之后,便再没了音信。
七浔看着手中色彩滑稽的木偶,唇角先是不自觉的上扬,然后又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剧烈的悲怆才后知后觉的袭来。
他蹲在地上咬着自己的手臂泣不成声。
从那以后,七浔才真正意识到,那个对他温柔至极的人,那个水神殿中唯一一抹艳丽的色彩,已经选择了离开。
有一段时间水神殿的仙童们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刻意在上元节之日将水神殿布置了一番,想要与他一同过节。
沉寂了多年的七浔突然大发雷霆,掀翻了桌案,元宵撒了一地。
他还记得他曾在安思骨的识海中见到的一切,安思骨痛苦而寂寞的找了他一千年,如今他又怎么能忍心让自己好过。
后来水神殿中再也没有人敢做出任何改变,一切都回到了安思骨出现以前的状态。
只是他时常会盯着某一处出神,总觉得那里应该会有一人穿着华贵又张扬的衣衫,然后对他露出一抹浅笑。
这五十年间,他每隔几日都要去一次人间,却从来不见任何人。
一直到蚕柩离开的这一日,他算到了半安的命数。
洛城中,年迈的老妪孤身一人坐在椅上,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
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老妪努力掀起了眼皮,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一头银发,谪仙一般的来客。
分明已经五十年过去,分明容貌并不相同,老妪还是艰难地开口道:“是……迟墨回来了吗?”
七浔点了点头,然后看到已经年迈的半安脸上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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